“啊……”茉莉被兜了一頭一臉的茶水,登時驚叫了一聲。安嬸和老公跟大嫂一直在偏僻的地方許靜的等著儀式開始,恍惚間聽見了女兒嗷的喊了一嗓子,她不確定,站起來順著前麵走過去四處張望。走到拐角處,一眼看到女兒捂著臉,怒氣衝衝的盯著一個紫衣旗袍的美貌貴婦人。
許靜自從得知許薇薇真正的婚期開始就一直處於暴躁狀態。今天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是走進酒店的大廳看到玫瑰花牆上的結婚照,她就開始心裏發酸,甚至眼淚圍著眼圈轉,偏有這個女人撿這個時候來招惹她,居然還敢打了她一巴掌。
“死賤人,你敢打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
“真是反了!”
茉莉這些年一直養尊處優,顧家所有人都要看她臉色行事,即便是上流社會的達官貴人哪個敢輕視她半點。這個小貓丫頭居然敢潑她,還叫她賤人?果然雞窩裏飛不出金鳳凰。
“我打死你!”許靜又撲過去,她不怕鬧,反正是許薇薇的婚禮。
“放肆!”顧懷謹看見張牙舞爪的許靜一聲斷喝。
許靜被男人強大的氣勢嚇得忘記了將要的動作。仔細打量這個老男人和顧亦君有著五分相象,她腦子裏靈光一閃,頓時氣焰全無,換成了一副小女兒狀,楚楚可憐。
“怎麼回事?”顧懷謹看看四處,慶幸是個背人的地方。
“這是你好兒媳的妹妹,居然用茶潑我…”茉莉優雅的用紙巾擦幹頭上和臉上是水珠,鄙夷的看著麵前的母女兩個。
“荒唐!”顧懷謹氣得渾身發抖,拄著的拐杖砰砰的在地上亂響,“把許薇薇的媽媽找來…這都給我找了些什麼人來?”
韓偉鳳被安嬸找來時,已經聽她大致說了經過,今天是許薇薇的好日子,她最怕就是搞出這些事情來。兩家的門第懸殊,她一直謹慎做人,除了前夫重病時拿過顧亦君給的一筆救命錢之外,從來沒有沾過顧家什麼,怕的就是女兒嫁過去被人說閑話。
“顧先生,顧夫人,許靜年紀小,不懂事,今天是兩個孩子大喜的日子,回去我們在管教她,我先替她給顧夫人賠禮了!”說著她拿出手帕到位的擺出要替茉莉擦拭的樣子。
韓偉鳳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門第的懸殊,她無法對這兩位僅有一麵之緣的夫妻親親熱熱的叫一聲親家,她自己無所謂,隻要許薇薇生活的好就夠了。
一般人家看到這種狀況肯定就算了,可是茉莉生生的就受了韓偉鳳的道歉,然後指了指腳上的鞋子說,“還有這裏!”
韓偉鳳一愣,看向茉莉的臉,眼前這張美麗的麵龐沒有囂張跋扈,明明看起來高雅端莊,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刻薄。她的手僵在半空,年過半百的人彎不下這個腰,可是想到了女兒,聽到了門外響起的鞭炮聲,她一咬牙還是蹲了下去。
茉莉冷笑一聲,“安媽媽,我不怪這個小女孩,我隻能怨你,如果不是你的女兒,我想我們之間一百年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和你們這種人做親戚我都替亦君感到委屈。隻盼著你們今後花著他的錢就不要再丟著他的臉。顧家的門你們進的容易,可臉卻不是容易丟的,以後做事記著分寸,否則到時別怪我們不講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