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的長女千金,又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上官小姐,如今你同小姐鬧,倒不如回去好生將養著,也能快些將臉養好,生氣不僅僅傷身,如今連著你腳上的傷,也裂的差不多了。”蓮兒提醒道,終究是心疼自家小姐,如花似玉的一個人,竟被折騰成這般樣子。
上官婉兒似也覺得蓮兒的話說的再理,加上上官清兒在一旁的勸解,狠狠的瞪了慕雪容一眼,掀簾離去。
帳篷裏隻剩下慕雪容和寧楚若主撲四人,寧楚若水眸瞥了一眼她紅腫的臉,笑意一點點爬上,”看見慕姐姐這般樣子,不知為何,妹妹心頭甚是開心,明月,我們走!”
“寧楚若……”憤怒隨著大叫一起發泄起來,慕雪容怒目圓睜,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恐怖了些,麵部肌肉也更加猙獰。
“小姐,今天可真是解氣!”明月一身盈翠的衣裳,整個人帶了幾分溫婉之意。
一直以來,上官婉兒同慕雪容都在背地裏使刀子,如今卻也算解了之前的恨。
寧楚若蹙了蹙眉,臉上卻沒多少笑意,不過暫時毀了容貌而已,哪裏夠,比起前世她所受的,尚不及萬分之一,這一次,上官婉兒和慕雪容,終有一個見不到京城升起的陽光,也算討回一點利息。
待明月了解自己主子的心思,卻是實打實的嚇了一跳,小姐同之前大不相同,可如今,更多的是手段上的。
不過周圍暗潮湧動,若沒有手段,恐怕小姐早已經死在慕雪容的詭計之下。
“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寧楚若似笑非笑,
明月搖搖頭,忙道:“小姐顧念的東西,明月自然明白,無論小姐做什麼,明月都會盡心盡力幫襯著。”
寧楚若甚是欣慰,這也就是為何這次出行,她讓明月陪同,而不是玲瓏,玲瓏心思單純,天真,對於世間肮髒之事,見識得不多,反是明月,心思剔透,一點便通。
輕風吹過,撩起寧楚若欣長的秀發,三千青絲飛舞,似蝴蝶在花叢中翩然一般,絕美的似月宮中的仙子。
忽的,聽見一聲清脆的琴音,纏綿悱惻,空靈獨秀,卻不似凡曲,彈琴人心中似在思念著什麼,悱惻之際,卻也不落俗套,帶了長河落日圓的壯闊。
在京中尚且難以聽見這般的曲子,如今恍不論離了京,心中不禁有些期盼起來,“明月,你先回去等著,我且去看看!”
尋著琴聲一路而去,彎彎繞繞,卻也不是很遠,卻讓她有一種尋世外仙人的朦朧之感,比起勾心鬥角,算計陷害,這琴音,顯然更吸引她。
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待到了地方,看見彈琴之人,整個身子僵了起來。
琴後的人,一身紫色華服,華服上層層疊疊,用金色和銀色的絲線勾勒出雲紋,雲紋中,有一隻騰雲之蟒呼嘯著,說不出的富貴傲然。
往上,同是紫色的束發簪子將頭發一半束著,一般自然垂放著,多了幾分儒雅風流之氣。
琴聲就在這時停止,琴後的人抬眸,溫潤如玉的臉上漾出柔光,一如前世,“楚若,許久未見,你可還好?”
寧楚若愣愣的看著他,赫連逸塵,他竟,回來了,而且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琴音,隻是吸引自己的工具麼?
赫連逸塵似看出了他的心事,撫在琴上的手垂了下來,帶著和煦的陽光,“這支曲子,我練了許久,本想等我們……如今,卻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彈奏給你!”
大婚兩個字堵在心頭,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你何時回來的。”消息才傳過啦,赫連奇便帶人趕了回來麼?終究是害怕皇位。
赫連逸塵起身,信步上前,兩人之間不過幾步的距離,抬了抬手,卻又無力的垂了下去,“如此京城風雲跌宕,父皇自是要回去的。”
“那麼你呢?”
“我?”赫連逸塵疑惑,忽然似明白了什麼,唇邊漾過一抹苦澀的笑容,淡淡道:“楚若,我不希望你卷進去皇室的爭鬥中,不僅僅是因為我記憶中的你是單純善良的,我更擔心的,是你的安危,你選擇幫助三皇兄,我不會怪你,不過對於那個位置,我卻也要爭上一爭,即便我不想,你明白嗎?”
寧楚若又如何不明白,大抵這就是皇子的宿命,即便不爭不傷,卻也有防不勝防的暗刀子,沒人會抵抗的住皇位對於人的誘惑,亦沒人相信,赫連逸塵會對皇位無動於衷。
故而,不爭不如爭!
“八皇子殿下歸來,不先去看看六王爺,卻有心情在這裏同我本王的人見麵,拿人東西,尚且需要說一聲,更何況本王的女人!”一陣邪魅而又慵懶的聲音,伴著男子一身翩然白衣,闖進兩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