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那些關於(3 / 3)

“田蕊,我們來訂娃娃親吧。”梳著高髻的美豔少婦突然興奮地提議,雙手輕拂著還不是很明顯的腹部,臉上盡是溫柔笑意。

另一名長發垂肩的則是長相清秀的女子,已明顯有著7、8個月的身子,聽著這話,思量幾秒,就笑著說:“這萬一性別一樣就結為姐妹或者兄弟,要是一男一女,咱可就是親家了。”

“哈哈,就這麼定了,不許反悔哦。”美豔少婦生怕對方反悔,立刻命仆人取來紙筆,笑著說要立個字據,說是要作為證據。

二人談笑間,有兩名男子從樓上下來,也是氣質極好的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可以想見,這兩人分別是沙發上的兩個女子的丈夫。

因為一看見自家的老公,原本各種活潑毫無形象的女子頓時露出柔出水來的笑容。

“談什麼呢,這麼開心?”高大健碩的男子正是這江家的男主人,就見他伸手攬過清秀女子的肩膀,低頭笑問。

“嗯,美枝說要和咱家訂個娃娃親。”

“哦?”挑眉,笑意更濃,男子抬眼看向和自己一起下來的男人,“傅兄弟的妻子倒是真有趣。”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深知這兄弟的來曆背景,自己與他雖是生死之交,但……

低頭看向正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的妻子,男子心中五味雜陳,下一代,就該讓他們幸福生活吧。

如果要訂親,除非,傅然和他那美豔嬌妻容美枝能停下目前的可怕工作。

漂白吧,回歸常人的生活,這是他自從成家後,一直在努力做的。

因為,他最深愛的妻子,本就不該涉及那可怕的生活。

不像眼前這對,生死搏鬥中相愛,患難與共後成家,卻……還未放棄那種生活帶來的刺激。

心間低歎。

容美枝見對方沒有直接回應,而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心下有些生氣,其實她的性子本就不好,在容家人麵前卻一直扮演著一個乖乖女的形象,因為要借此掩蓋自己骨子裏渴望黑道那種驚險生活的本質。

而她真正的性子,也是她現在的丈夫,一個享受殺戮的殺手,傅然,給挖掘出來的。

他們,是一對真正熱愛血性的夫妻。

然而,容家雖然自己也並非清白門戶,卻並不允許家族內的女子涉獵幫派事務,所以才會把她逼成了“大家閨秀。”

但還是笑著說:“兒女自有兒女的福氣……”

看出妻子有些動了火氣,傅然上前攬過她,深邃的眸間笑意還在,卻少了幾分暖意,語氣也淡了下來:“江兄既然看不起我們傅家,我們也不打擾,這就離開。”

不歡而散的一個結果。

那之後第13個月,傳來這對夫妻被人暗殺的消息,而他們的未滿周歲的女兒不知所蹤。

多年後,在G市夏家隔壁,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夏錦,遇上了正好搬來的江家小少爺。

關於當初。

他向來不輕易有過多的情緒起伏,卻在那一刻,慌了。

她說分手。

不是沒有妒忌,不是沒有瘋狂,而一向淡然的性子早就已經因為她變得不再那麼從容,以為自己並未說出什麼尖酸的話語,但其實說出的話,還是咄咄逼人。

他說:“電話關機,不回短信,不上線,不回郵件……就為了和那個男人約會嗎?”

已經……很努力地控製著自己心間瘋長的嫉妒了。

風雨太大,他辯不清她是不是有在哭。

那麼多年來,她從來不會哭,仿佛一個沒有心肺的姑娘。

卻傻乎乎的,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攫住了他的全部心思。

很多年後,他們已經結婚,有了可愛的女兒。

在一個明朗的清晨,她難得自告奮勇地早起去廚房準備早餐,然後邊切著火腿,邊偏頭問著站在廚房門口的他:“江年川,當時你就這樣對我一見鍾情啊?還那麼可愛地存著我從小到大的所有小東西……”

說完抿嘴一笑,大眼彎成月牙狀,晨曦從她身後灑進來,淡淡的,美好。

他也跟著一笑,幹脆將身子靠在門上,雙手環胸,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因為我那是第一次。”頓了一會,確定對麵的女子在認真聽著,他俊美的臉上笑意更濃了些,“嗯,見到這麼笨的人。”

隨後,某女咆哮聲毫無意外地響起:“江、年、川!”

他的第二次慌亂,還是因為她。

即使他已經在五年期間,無論是事業還是在耀眼身份掩映下的見不得光的事情,都做起來完美到不可思議,僅僅因為他愛著的那個人有著太過麻煩的身世。

這一次的慌亂,因為她的精神崩潰,因為她……想要死去。

他生氣了,那麼那麼心心念念護著的人兒,她自己卻並不願好好活著。

隻是當她流下眼淚的時候,他卻熄滅了所有的怒火。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看見她落淚。

他想守著一個笑起來眉眼彎成月牙狀的女子。

很多年後,已經走出當初的苦痛的人依偎在他身邊,怨念地抱怨道:“你說,阿簫叫我姐姐,小瑤叫我媽媽,他們兩個在一起,算不算亂倫啊?”

他輕笑,低頭吻了下她光潔的額頭,嗓音清冷,聽起來卻很是溫柔:“嗯,你不承認的話,誰敢說些什麼?”

感覺上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某女淡定地翻完白眼,眯眼睡去。

第三次的慌亂,因為她……差點就要離他而去。

大片大片的血,從她體內流出,他卻隻能眼神淩厲地瞪著那些哆哆嗦嗦的醫生護士忙進忙出,自己卻束手無措。

或者,她從來都是最重要的,比他的一切都重要,包括事業,包括生命,甚至……包括自尊。

所以當那個明顯有著要求的男子趕來時,他隻是拎過他的衣領,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用你的血,救活她,容家從此清白。”

依舊是很多年後的今天,他們在街上瞎逛,女兒還在午睡。

她牽著他的手,另一隻手裏還拎著一袋自認為絕對很甜的蘋果。

蹦蹦跳跳,嘰嘰喳喳。

他隻是噙著抹淡淡的笑意,看著她鮮活靈動的眉眼。

終於是,將她留在了身邊。

永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