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倒是反映不大,俏麗的短發難得齊整了些,大概是開始為著某人學做淑女了,聲線也柔和不少:“表示我很淡定,老千你丫也省省吧,這姑娘什麼時候正經聽過咱說的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心眼兒裏雪亮雪亮的,對麼,阿錦?”
我倒茶的手一抖,嘴角差點劇烈抽搐起來,這丫頭,合著是和某隻叫韓山南的高智商男混久了,說話都是玲瓏八竅的,我吞吞口水,感覺牙都滲得慌:“咳咳,那啥,要看戒指麼?”轉移話題是王道。
雖然真的隻是領個證而已,但是結婚戒指後來還是去選了的。
就在昨天吃午飯時,江年川突然伸手握住我的左手,墨黑的瞳仁裏盡顯笑意,揶揄道:“它說它寂寞了。”
我神經外掛地反問了句:“誰寂寞了?”
之後就被這男人帶著一路驅車到了市裏最大的珠寶店,選了一款叫“藍沁”的鑽石。
戒指被老千夾在手指裏,對著窗外上午的陽光細細打量,眼裏豔羨一片,看得我嘴角更抽搐了。
迅速做好護耳準備後,直接退離此女三步遠。
果然,不出五秒,某女爆發出驚天尖叫:“我勒了個去,阿錦你丫就算立刻和姓江的離婚,估計一輩子也不怕挨餓了!”
嘴角……終於還是沒忍住,抽了。
這個女人,果斷是膽兒長毛了。
“人家一新婚,你就詛咒人離,古大小姐果然很特別。”
門口處傳來Mark半生不熟的中文,他身後是一臉似笑非笑的江年川。
知道他們還在忙些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我隻是走過去,接過他的外套掛好,隨口道:“再過會就可以吃午飯了。”
對於這幾天的主婦生活其實感覺還不錯,很輕鬆,大部分時間嘴饞,寧願巴巴地等著江年川下班,也不願意自己開火做飯。
將薄外套掛在鞋櫃一旁的衣架上,還未回身,腰上就一緊,身後是熟悉的清冷懷抱。
我臉上微燙,憋著嗓子衝某個幼稚的男人說:“喂,有客人!”
低笑聲傳來,語氣卻嚴肅得很:“唔,在哪裏?我沒看見。”
於是,某個江姓男人是打算得寸進尺了麼?
我眯眼掃了遍屋裏看熱鬧的人士,麵無表情道:“話說你們不打算打發點麼?看戲也是要收錢的。”
老千第一個笑岔氣了:“你們倒是來點戲碼啊,是春宮還是A啥?”
太陽穴一抽一抽的,我笑得更溫柔了:“江年川,脫。”
“噗……”悠然直接把茶水給噴了,老千僅愣了幾秒,肩膀一抖,笑翻在沙發上,Mark估計是沒掌握好中文的博大內涵,一臉無辜茫然地彎身脫鞋。
倒是江年川突然淡淡地應了句:“不要。”
“哈哈哈哈……他說不要……這叫寧死不從還是堅貞不屈啊?阿錦,你太有才了……”老千一邊抱著抱枕,一邊和說不出話來的悠然笑成一團。
我微揚眉梢,抓開束在腰間的大手,往那兩個女人走去,在沙發前站定,抄手在胸前:“吃飯或者滾蛋,選擇題。”
兩隻終於自覺地住嘴了。
我得意地勾起嘴角,對著空氣揮了揮手,道:“開飯吧。”
飯桌上其實安靜到詭異,老千的對麵坐著的就是Mark,兩人竟然達到了傳說中的麵麵相覷默默無語的高檔境界,悠然則是忙活著和人發短信,笑得傻裏傻氣的,看得我一邊咬著筷子一邊大翻白眼,這些人是打算表演默劇麼?
江年川總算是正常的,無聲地吃著飯,並沒有和以往一樣挑三揀四,我有些驚異地拿著筷子敲敲這人的碗,細聲問:“喂,姓江的,現在是什麼狀況?”
真心很詭異啊,不帶吃個飯整的跟送喪似的,除了悠然,其他人全是麵無表情。
還是說……
“嗯,對,很難吃。”還未表達出心裏想說的話,江年川已經放下碗筷,認真地替我將它說了出來。
我瞪大雙眼,感到腦後神經在抽搐,往嘴裏塞了塊雞肉,自認為味道不算難吃吧,這男人至於這麼打擊人麼?
這時,Mark的電話響了,就見他接起後,一直繃著的俊臉突然抹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掛斷,側頭對著江年川朗聲道:“Summer,事兒成了。”
我看見江年川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眉眼清晰地略過一絲波瀾,淡聲道:“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了。”
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兩個人跟打啞謎似的說完話後,Mark就站起身,神秘地對著我一笑:“最後一件事處理過後,你們夫妻是必須要感激我一輩子了,說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