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看你眼尾氣色光潤明鮮,夫妻宮飽滿透著霞光,最近是戀愛了吧?”
“誒,這位看官,你財帛宮稍顯汙清,打麻將又輸錢了吧?”
“我靠,這位大叔,你等等,喂,說你呢,長得一臉猥瑣樣那個。”
“你說誰是猥瑣大叔呢?”一個身著白色襯衫,頭發胡須邋遢的中年男人轉過頭來,滿眼怒容的盯著眼前這個胡話連篇的老頭子,怒衝衝的說道。
“這位猥瑣大叔,我看你印堂黑的厲害,怕是命不久矣,來,讓老夫給你算上一卦,助你逢凶化吉……誒,你別打人啊,我靠,你還打。我再警告你一遍,你再動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誒,你還來勁了是不?看我采星手,哎喲喂,我的老腰,你還打,還有完沒完了?昊然,收拾家夥,快跑,快。”
老頭子帶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狂逃而去。
這一幕惹得圍觀的群眾發出陣陣歡笑。
“有本事你別跑?你這為老不尊的糟老頭,一天到晚正事不幹,滿嘴噴糞,就不怕報應?還猥瑣大叔,就你這樣的也配說我猥瑣,靠。”中年男人揮舞著手裏的鞋子,衝著跑遠的兩道身影高聲喝道。
我叫魏昊然,剛剛被打的老頭子是我師傅薑勇,從我記事開始,就一直跟著師傅,靠著幫人算命看相為生。早些年的時候,師傅在當地也算小有名頭,人稱“子牙再世”,每天找師傅算命看相的人絡繹不絕,很多人苦等很多天都不一定能見上師傅一麵。
那時候師傅靠算卦,不論生活條件還是社會地位,在當地都算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可是事情從三年前開始卻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不知道在師傅身上發生了什麼,他一身算命的本事,似乎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給人算卦看相時錯誤連連,最基本的都看不出來了,漸漸的人們忘記了“子牙再世”這個稱號,連店鋪都被人給砸了,轉而稱呼師傅為瘋老頭、老騙子。
沒了生意,失去了經濟來源,再加上師傅花錢如流水,先前積攢的錢財,沒多久就被花光了。無奈之下,隻得四處遊走,靠著以前的經驗忽悠別人,懵對了能換幾個錢,懵錯了像剛才一樣,少不了一頓臭罵甚至是毆打。
不過說來奇怪,我從小和師傅也學了不少相門的知識,自認為幫人看相算命不成問題,如果讓我出手,生活也不至於過得那麼狼狽,但是師傅死活不同意,用什麼時機未到之類的話搪塞我。
“師傅,剛剛那家夥似乎真有橫禍,我們就這麼走了嗎?”逃離現場後,我一臉嚴肅的詢問道。
“哦?你看出什麼來了?”
“恩,那家夥不光印堂黑的厲害,而且在印堂之上纏繞著幾縷命氣,明顯的被“東西”纏上了。另外,他疾厄宮之中生滿皺紋並出現斷紋和破損,是橫禍之相,再有他精神萎靡,命氣混亂不堪,是牢獄之相。這大叔數禍纏身,如果不及時化解,怕是活不過今日。”我一本正經的將從猥瑣大叔麵相上看到的信息告訴師傅。
“跟我那麼久,也總算沒枉費我的一片苦心。行吧,既然命理如此安排,這件事就給你來練練手吧。”師傅麵色凝重,一字一頓的對我說道。
聽了師傅的話,我一陣興奮,要知道,在以前不管我看出什麼了,師傅都不會讓我說,這次師傅不但詢問我的意見,還將事情交給我處理,是不是以前師傅常說的時機已經到了呢?
“記住,以後麵對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謹記祖訓教誨,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切莫迷了心性。”沒等我開口,師傅再次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這矯情勁讓我很是不習慣。
“行了,快去吧。我老了,一身本事現在也不見了,就不跟著你去了,先回家了,你處理完到家裏找我,記住,萬事小心。”師傅再次催促,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轉念一想,師傅隻是想借此機會磨練我而已,所以也沒多想,簡單告別後,朝著剛剛猥瑣大叔離開的方向狂奔而去。
重新返回到剛剛與猥瑣大叔爭吵的地方,四下尋找,哪裏還有猥瑣大叔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