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著這枚血球朝眾人問道，聲音異常洪亮，更是充斥著一種警告。
然而，先前還對這永生之血蠢蠢欲動的眾人，此時卻是一個個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縈繞在血球上的永生之血，擁有著狂躁的生命力量，而這股磅礴的生命力量，卻是超乎了在場所有人所能承受的極限。
在場的這些人雖然一個個心懷鬼胎，但終究都是道門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也都有著很深的閱曆。對於這顆永生之血，所有人卻都並不曾馬上開口索要。
好一會，陶乘風卻是朝著我走了過來，他看了看那永生之血，又看了看我，“那麼，代價呢？”
我是聰明人，陶乘風也是聰明人，見我如此爽快的就將這永生之血交了出來，他直接朝我問了這麼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我朝著陶乘風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對他搖了搖頭，並不曾做出絲毫的言語。
不管今日是否已經淪為仇敵，可陶乘風終究是王瑤的爺爺，是我的授業恩師，我並不希望他因為自己的欲望而拿走這顆永生之血，並不希望他因為永生而走向永寂。
然而，陶乘風終究是一個理智的人，不曾因為所謂永生而枉顧一切。他看著我，小心而又謹慎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他似乎明白了我目光中的意思，卻是不曾再有開口，當即朝後退出了兩步。
“永生近在咫尺，可陶老爺子不是大丈夫，卻是對我的誠意有太多狐疑，如此也罷！”
我的心裏長鬆了口氣，可話語中卻是不落下風。隨後，我又看向了王振川，“王老爺子，您是瑤瑤的外公，親眼見證了我和她的婚禮，您和陶老爺子一樣，也是我的一名親人。而現在，你想不想擁有來自我的永生？”
和對待陶乘風一樣的，我也同樣不想王振川開這個口。無論他是否真心想要我死，可他終究是王瑤的爺爺，他如果死在我的手上，那麼我和王瑤的緣分就算不告一段落，也終究會留下一道無法抹掉的陰影。
王振川看了看退後的陶乘風，又看了看我，他的眉頭深皺，“你是我的外孫女婿，你能永生，我就不信你不會不給瑤瑤永生。而我……來日方長。”
說罷，王振川也識趣地朝後退了一步，拒絕了我的這一請求。
“好一句來日方長！王老爺子果真是人老成精，也好，那就讓我們來日方長！”
我點了點頭，隨後也不再看王振川，卻是將目光落在了雲孤帆的身上，“雲前輩，當初在蠻農寨時，是您降服了要殺死我的蠻農，並且允許我步入血沼墓。而之後，您又傳授了我屍血咒。雖然我和你交集甚少，但您也算得上是我的一個授業恩師。而現在，王老爺子和陶老爺子都不想要這永生，那麼您呢？”
雲孤帆的臉色陰鬱，他看著我手中的這顆血球，眼神裏充滿了無法掩飾的狂熱和欲望，但他還是按捺住了自己內心的欲望，搖了搖頭。
“既然你還認我是你的授業恩師，還有著一絲情義在，那我何必急於一時？”
留下這句話，雲孤帆也隨之退後，不再多看那血球一眼。
“我與雲前輩有緣，那麼將來咱們江湖再見。”
我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慧覺，“慧覺法師，您當初將我從蠻山屍婆手中救下，又為了幫我對付蠻農而身受重傷，這份恩情宋洋至今仍銘記於心。而現在，我想以這顆永生之血作為對您的報答，不知您可否笑納？”
慧覺麵容和煦，他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濟世救人乃出家人教義所在，又談何恩情之說？修佛在於心，而不在於佛身長久。”
說罷，慧覺也隨之退後，回到了了凡主持一旁。
“慧覺法師慈悲之心，宋洋自愧不如！”
我朝慧覺如此說道，最後又看向了一旁的毛鎮南。
“如果我沒有猜錯，當初梁金玉應該就是按照丘山門主您的意誌，指使我前去挖掘血沼墓，讓我將韓冰從墳墓中釋放而出，卻也因此讓我九死一生。而在丘山門中，門主您又讓門下弟子日夜對我監視，後來我們關係破滅，您命令整個丘山門弟子聯合追殺我的情景，我到現在都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