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老和尚在雪山之中修煉多年，隻怕他們頑固不化，不肯將其永生者殘魂交托而出啊！”
王振川歎了口氣，發出如此擔憂。
對此，一旁的慧覺主持說道，“阿彌陀佛，貧僧早年本為迦葉寺弟子，待前去迦葉寺後，此事可由貧僧前去與迦葉寺方丈大人親自遊說。”
“既然如此，那麼此事就麻煩慧覺主持了！”王振川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聽著這話，一旁的雲孤帆不禁搖了搖頭，“都說出家人無欲無求，可與之相比，慧覺主持似乎並不曾六根清淨，依舊對永生留有癡念。”
“罪過罪過，貧僧雖處佛門之中，卻也不曾超脫俗沉之外。佛心雖永不滅，可佛身終難長存，若是身心不朽，貧僧亦可有足夠歲月將佛法發揚光大。”
慧覺主持如是言，但正如雲孤帆所說，他終究有欲有求。
“那麼，待到玄霜門封印開啟之後，那位僅存的永生者，將成為我們道門最大的敵人了。屆時想要除掉她，以我們四大的實力隻怕已經無能為力，還需借以迦葉寺之手。”
毛鎮南如此說道，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有意無意的朝著我看了過來。
眼下的我是為外人，也不是外人，是為敵人，也不是敵人。隻因有著諸多背景的緣故，卻也讓我和道門的關係，暫時處於一個非敵非友的微妙平衡境地。
對此，慧覺主持的目光也朝著我看了過來，“迦葉寺中肉身佛，乃六百年前對抗玄霜門時的迦葉寺方丈所坐化。肉身佛不死，若實在不行，可請他出山。”
說著，慧覺主持朝我說道：“而宋施主，你以偏離正道頗遠，如今與我等齊聚一堂是緣分。假以時日，你若迷途知返，一切定當既往不咎。可若再執迷不悟，也還請自行做打算。”
我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道，“感謝慧覺主持教誨，但宋洋隻願初心不改。”
“初心不改，如此一來，苦海可便無岸。”慧覺主持歎息道，隨後也不再言語。
聽著這話，我的心裏很不是一個滋味。一時間，我也開始有些迷惑，慧覺主持也好，王振川他們也好，他們此次齊聚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永生，而他們永生的代價則是韓冰。韓冰生前並無過錯，卻要被他們的意誌左右鎮壓血沼之中，又要因為他們的欲望而走向毀滅。這一點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理解，也很難真的將他們當成是正道之士，哪怕其中還有一位得道高僧。
可正道也好，自私小人也罷，這一切卻並非我所能掌控，而我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瑤瑤，你先帶宋洋出去片刻吧，外公要和慧覺主持他們再商議一些別的事情。”
察覺到我在這兒的尷尬境地，王振川似乎也看出我不適合再呆在這兒了，他輕輕地咳了一聲，朝王瑤這麼說道。
王瑤點了點頭，也沒有去多問原因，當即拉了拉我。
對於王振川他們來說，我終究是一個潛在的敵人，表麵上的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而裏子裏頭的話卻不是我該聽的。
“晚輩告退。”
我當即起身，朝他們四人這麼說了一聲，隨即與王瑤一同離去。
“宋洋，你這樣做真的讓我很為難。”
從議事堂走出後，王瑤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朝我這麼說道，“外公他們的意思其實很清楚了，隻要你肯認個錯，不再與那永生者走在一個陣線上。不管你先前做過什麼，都還是有商量的餘地的。可你剛才的那番話，卻是將自己的退路給封死了。”
“可他們做的這一切，我深以為恥。”
我朝王瑤如此說道，隨後也不再多言，默默地走出了屋。
屋外，此時狂風陣陣，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卻見原本燦爛的陽光消失了，大量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
天……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