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韓冰與他們徹底反目之後,他們友善的嘴臉便徹底被撕破,卻是恨不得置我於死地。而我雖然是王門道府的女婿,可為了保存自身顏麵,王振川也不惜親手殺死我。而眼下的陶乘風雖然給我麵子不對韓冰出手,卻也是出於自己的顧慮,也是想要再見王瑤一麵。
一切的一切,都是利益使然,利益不在,親情與交情便都成了無情。
而眼下,真正全心全意對我好的人,恐怕也隻有王瑤王若初,以及韓冰三人了。
然而,對於韓冰這番近乎懇求的建議,我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抱歉,謝謝你的好意,可我不能走。”
“為什麼?因為你的妻子?”
韓冰很是不解地朝我說道:“你要知道,你已經為了我得罪了整個道門。我遲早要和中原道門翻臉的,到時候你又該置身何處?你的妻子雖然保得了你一時,可當一整個道門的怒火朝你傾瀉下來的時候,你的妻子是保不住你的!”
韓冰所說,確實是為我所憂。從獲得血佛頭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是被道門中人布置的一顆棋子。隻不過因為王瑤的關係,才得以處處左右逢源。可當一切的虛偽都撕破時,那麼整個道門就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可這一切預見得了也好,預見不了也罷,我現在是絕對不能跟著韓冰一道離開的,畢竟我也有我自己的顧慮。
“抱歉,我如果跟著你走了,那麼我就對不起我的妻子,我妻子也無法向整個道門交代,我還要等她回來。”
我朝韓冰這麼說道,再度對她提出了堅決的拒絕。
聽著這話,韓冰發出了一聲深深歎息,她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既然這樣,那麼我同意你的決定。可等到將來有一天,你無法再繼續留在中原道門了,你告訴我一聲,我會給予你想要的一切。”
“謝謝。”
我朝韓冰回應道,而韓冰的臉上也再度浮現出了一抹熟悉的純真笑容。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該離開了,你珍重。”
“嗯,珍重。”
一番簡單的臨別問候過後,韓冰看了我最後一眼,在那漫天的風雪中,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裏。
而看著韓冰離開時的背影,想著先前她所說的話兒,我忍不住出了一口濁氣。
道門醜陋……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如韓冰所說,留給我在道門之中的日子,隻怕已經不多了——雖然我在道門之中並不曾待過太長的時間。
帶著這種想法,我搖了搖頭,隨後沿著原路返回,回到了邪屍門中。
而邪屍門中,王振川與雲孤帆已經返回了議事堂,唯有陶乘風依舊站在外頭。他是在等著我回來,或者說不想多看議事堂中的那個人一眼。而在陶乘風的旁邊,還停著一輛破舊的牛車。
看到我過來,陶乘風這才回過了頭,朝王振川說道:“老東西,你還有什麼是要跟他交代的?”
陶乘風的話語很不友善,聽得王振川皺起了眉頭。可王振川終究沒有多說什麼,“你要帶他走,便帶他走,我沒什麼意見。”
“那就好。”
陶乘風點了點頭,隨後也不再與王振川多做廢話,他指了指一旁的牛車,朝我說道,“宋洋,跟我走吧。”
我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那輛到處漏風的牛車,可還是點了點頭,隨後與陶乘風一道,坐上了牛車。
四大道門之中排行最弱的丘山門,哪怕是最底層的丘山門弟子都是開著豪車家纏萬貫。而與之相比,身為道門第一人的陶乘風所用的代步工具卻是一輛破牛車,卻是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頗具有現實諷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