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吳淳的殺豬刀此時竟突然插在了劉素素的胸口上,這讓我感到頗為意外,我詫異地回過了頭,卻看到吳淳此時正氣喘籲籲地朝著我這邊跑來。
不僅是吳淳,本來已經離去的裴耿生和齊雪雷也回來了,他們一人打出了一道符,將拖行著祝小妤的那兩道鬼影當場抹滅。
而在二人的身後,我還看到了一名身穿袈裟手持禪杖一臉仙風道骨的老僧人,這名老僧人抬著頭,看向了天空中漂浮的無常的頭顱,眼神裏流露一絲蒼涼。
“你們……你們竟然還敢回來!!”
劉素素幾乎是尖叫著喊道,她伸出了手,就要將這把透體的殺豬刀給拔出來。
可在這時,吳淳已經衝到了近前,卻是一把抓住了那把殺豬刀的刀柄。
“妖女,去死吧!!”
吳淳一聲怒喝,一股渾厚的內勁從他的手中爆發而出,隨後順著殺豬刀直接侵襲於劉素素身體之中。
啊!!
這一刻,劉素素再度發出了一聲絕望嘶嚎,殺豬刀在內勁的牽動下,頓時開始迅速翻卷開來,大量的血肉當即從劉素素的胸膛之中絞飛而出。
劉素素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一道道深長的血痕當即遍布於她的全身,而下一秒,劉素素的身體猛地爆裂開來,化作了漫天血肉。
劉素素,死了。
匆匆趕回的吳淳一出手便是死手,直接用內勁絞碎了劉素素的身體。哪怕劉素素是異於常人的活死人,也因此免不得隕滅的下場。
“宋洋,你沒事吧??”
殺死了劉素素後,吳淳緊忙將我扶了起來。我點點頭,一口鮮血當即湧出,“還行……死不了。”
說著,我看向了前方,而此時蠻山屍婆離我已經不過十米遠。她的愛徒被人肢解死去,可屍婆的臉上似乎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憤怒,相反她的臉色顯得格外平靜,她的目光掠過了我們,卻是看向了身後那名莫名的老僧人。
“不!不不!!”
這一刻,無常的頭顱突然發出了一聲驚慌嘶吼。我下意識回頭看去,發現無常此時正盯著地麵那個老態龍鍾的僧人,臉上滿是惶恐。
“阿彌陀佛,無常,你本應在青燈古佛下誦經禮佛,緣何來自禍害眾人?隨為師回去吧,為師予你救贖。”老僧人口喊佛號,看向了天空中那顆無常的人頭,平和說道。
“不,我才不是無常!我才不是你的徒弟!!我是邪屍門人!”
無常的頭顱發出了陣陣嘶聲咆哮,他似乎對麵前的這個僧人很是恐懼,也顧不得下方被救走的祝小妤,當即快速返回,重新接到了那具無頭之身上。
此時,無常早已不複先前淡然,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蠻山屍婆也看出了無常對這名老僧人的畏懼,隨後一步上前,朝老僧人說道:“這位高僧,不知你究竟何人,為什麼要到這兒來,插手我蠻農寨的事情?”
老僧人雙手合十,平和說道:“貧僧法號慧覺,是為勝覺寺主持。貧僧此次前來,是為座下大弟子無常而來。不想初臨蠻農寨,卻遭逢如此人間慘禍,罪過,罪過!”
說話間,這名自稱為慧覺的老僧人看向了地上那橫七豎八倒著的人的屍體,眼神裏流露悲憫。
“這兒沒有你要的大弟子,也沒有什麼無常,現在的這位,他是我的師兄,是我邪屍門的人,他的名字叫鍾莫留。”蠻山屍婆如此說道,她的聲音也罕見的流露出一絲和氣,似乎對慧覺主持感到頗為忌憚。
那具沉寂在落花洞中的無頭人,原來他的名字叫鍾莫留。而眼下的慧覺主持,不用說定然是吳淳從勝覺寺請過來的了。
此時,吳淳幫我把血佛頭撿起,又帶著我朝著後麵退去,來到了慧覺主持的麵前。
“罪過,罪過!”
這時,慧覺主持看向了我,不禁搖了搖頭,隨後他一伸手,一股金色的佛光當即從他手中散發而出。
佛光照耀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身體一陣無比的祥和,我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在這佛光的照耀下,我身上的傷口竟然開始迅速地愈合了起來,不過眨眼間,便已經恢複如初。
“多謝主持!”
見慧覺主持動用佛力為我療傷,我連忙雙手合十,虔誠說道。
慧覺主持點點頭,沒有多理會我,隨後看向了無常,“可是,貧僧看到的,卻是我的弟子無常,看到的是他被奪舍的人頭。而貧僧,隻相信眼中所見。”
“老禿驢,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破廟裏的方丈,別以為自己有那麼一點點本事,就敢在我邪屍門的地頭惹事!你如果敢動我師兄半根毫毛,老婆子我定要你那破廟僧死佛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