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逢春的身體顫抖了起來，眼睛裏因為充血變得猩紅，“這蠻山屍婆本是外人，她一定是因為我這麼多年來不服氣她，所以選擇了用這法子來報複我！把她給我叫過來，我要她當麵給我個說法！”
然而，劉素素卻搖了搖頭，“師父現在正和師叔敘舊，沒有空理會你。如果你實在不甘心，可以自己前去土司府一趟。當然，如果你這羸弱的身子骨不怕土司府裏頭的煞氣的話。”
“你……”
一時間，祝逢春氣得說不出話來。
“爺爺，我……”
得知自己被選為了農童，一旁的祝小妤臉上滿是驚恐，她擔憂地看向了爺爺，眼神裏流露出了絕望與無助。
祝逢春心疼地看了一眼祝小妤，他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隨後搖了搖頭，“小妤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說罷，祝逢春看向了劉素素，語氣卻是平和了下來，“我和屍婆雖然多年不和，可好歹也有三十年的交情，難道就真的不能留一點回旋的餘地，非要讓我的孫女去送死？”
“祭神日每年都有，憑什麼其他人的孩子可以用來當祭品，唯獨你族長的不可以？”
劉素素冷冷笑了笑，“祝逢春，師父說了，她要給你一些教訓，否則你還真不知道，這蠻農寨究竟是誰做主！如果你真想救你孫女，也可以像她發出挑戰——如果你覺得自己有本事跟我師父對抗的話。”
“屍婆她是打算徹底跟我翻臉，跟整個蠻農寨翻臉嗎？”祝逢春喘著粗氣，朝劉素素質問道。
然而，劉素素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後，劉素素也不再對祝逢春有多理會，轉身就要朝外頭走去。
而在從我麵前經過時，劉素素看了我一眼，“宋洋，你跟我的賬還沒完呢。在這之前，有些不該你管的事情，我覺得你最好別去管。否則一旦將我師父激怒了，你那道王門道府的護身符，可就沒什麼作用了。”
說罷，劉素素也不再與我們有多理會，當即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門，而那充斥著整個屋子的煞氣也隨之逐漸消散。
屋子裏一片死寂，除了祝逢春粗重的呼吸聲與祝小妤的啜泣聲。
而我和裴耿生齊雪雷坐在這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也沒有料到，這祝逢春與蠻山屍婆竟然也曾留有恩怨，眼下更是要將祝小妤當做祭祀用的農童。
然而，這是他們蠻農寨的事兒，雖然野蠻無道，可這一習俗幾百年來都是如此，我們身為外人，也無法過多幹涉。
“宋洋，我們今天去別的地方過夜吧。”
這時，裴耿生站了起來，朝我和齊雪雷使了個顏色，儼然打算事不關己。
然而，沒等我有所回答，一旁的祝逢春卻是開口了，“你們先等等！”
“族長，還有什麼事情？”裴耿生回頭看向祝逢春，朝他問道。
祝逢春的呼吸沉重，臉色顯得格外難看，他看了一眼祝小妤，隨後對我們說道：“各位，這些天來，老頭子我對你們也算不薄。不知道你們可否看在這幾天的情誼上，救我孫女一命？”
聽著這話，裴耿生沒有猶豫地搖了搖頭：“我們也不想看到有人死，但平心而論，我們幾個並不是那蠻山屍婆的對手。如果真要強行幹涉，隻怕我們幾個都別想活著出去。這事兒，還請您自謀多福。”
“這麼說來，你們當真打算見死不救了？”祝逢春再度朝我們問道，語氣卻是逐漸變了。
裴耿生沒有理會他，又朝我們幾個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們起身離開。
“好吧，既然你們不願意幫忙，那麼我就隻能強人所難了。”
祝逢春長歎了一口氣，他的手中卻是多出了一把銀色的小刀，隨後竟是猝不及防地刺向了一旁的祝小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