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門道府的這一背景,儼然是我如今的一道護身符,在這些日子來,也給我免了很多無妄之災。但對於什麼是王門道府,王門道府在這道門之中究竟是何種地位,我卻鮮有知曉。
帶著這種疑惑,我看向了裴耿生,可裴耿生卻是說道:“宋洋,道門之中利益糾葛錯雜,其中不乏許多肮髒令人所不齒的交易。你現在剛踏入道門不久根基尚淺,那些不屬於你現在這個階段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去過多了解,我這是為了你好。”
聽了這話,我也不再多言,而裴耿生再度朝我問道:“怎麼樣宋洋,利害關係我現在已經和你說明白了,你是打算跟我們留下來,還是執意要離開?”
王門道府的麵子究竟有多大,這一點我倒是深有體會,當初第一次遇見蠻山屍婆時,就因為王門道府的背景而化險為夷。而今卻闖入了蠻山屍婆的老巢,如果說不害怕,顯然是假的。
隻是……
這顆陪了我十八年的血佛頭究竟是一個什麼身份,那血沼墓又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卻也是我的一個心結。如果真如裴耿生所說,蠻山屍婆不會奈何於我,那麼為了這顆血佛頭繼續留在這兒,也不是一件不可以的事情。
“好,我相信你一次。”我點了點頭,終於下定了決心。
對此,裴耿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然,“既然如此,咱們就回族長那兒吧,差不多也可以開飯了。”
我點了點頭,還是決定了留下來,隨後便跟著裴耿生他們一同返回了祝逢春家中。
吃完飯,我就將一些飯菜打包放進了竹籃,去給還在土司府的無常送飯。
然而,當我剛走到土司府門口時,卻看到土司府的大門正敞開著,而無常此時正麵朝西方跪在水邊,正在低頭懺悔著。
無常是僧人,雖然如今他突然還俗,可他還是保留著一些佛門習慣。
誰也不知道無常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我的眼中儼然是一個可憐人。
我歎了口氣,隨後就朝著無常走了過去。可讓我感到萬分奇怪的是,當我走到無常近前時,卻發現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非常濃鬱的煞氣,那些煞氣不斷的從他的身上縈繞而出,卻是凝聚出了一道道的鬼影,環繞於他的左右。
察覺到我的靠近,那些由煞氣凝聚出來的鬼影立即發出了一聲聲尖銳的嘶嚎,引得煞氣湧動不息。
看著無常的異樣,我深深皺起了眉頭。
昨天無常還是一個僧人,卻在一夜之間佛力散盡破戒還俗。而今天,無常僅僅隻是在這土司府中待了半日,眼下竟然變得煞氣纏身。而且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些煞氣並不是侵入到他的身體,而是從他的體內自行散發出來的!
無常,此時儼然已經從佛變成了魔!
“無常先生,無常先生??”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朝著無常走了過去,可無常不曾回應我。
我走到了他的近前,一股淡淡的佛力從我的身上縈繞而出,驅散著周圍的煞氣,隨後輕輕推了推他。
直到這個時候,無常才有了些反應,他的身體猛地一個劇烈顫抖,那雙合十的手緩緩放下,抬起了頭,睜開了眼。然而,讓我感到萬分愕然的是,此時無常的雙眼卻是變得漆黑如夜,而在他的臉上他的脖子上,更是爆出了一根根黑色的血管!!
“無常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無常的這番詭異模樣,將我嚇了一大跳,我下意識地朝著後麵退了一步,可這時無常卻是突然伸出了手,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而他的手臂上也同樣爆出了一根根黑色的血管。
“無常先生,放手,你幹什麼!”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頓時湧上了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我連忙抓向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冰冷如鐵,任憑我怎麼使勁,始終牢牢地抓著我的肩膀,怎麼也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