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你因為血佛頭而活,因為血佛頭而來到這裏,也因為血佛頭即將離開,這或許就是你的命數。這是我給你化的最後一道符血,在離開前喝下它吧。”王若初這麼說道,語氣裏充滿了一種平和。
我愣愣地接過了這碗符血,帶著一絲訝異的目光看向了她。在這些日子裏,王若初的性格反複無常,時而冰冷時而關懷備至,讓我實在不明白,她究竟是在想什麼。
我點了點頭,隨後將這碗符血一口喝掉,熟悉的灼痛感隨即再度傳遍了我的全身。
看到我喝完這碗符血,王若初卻也如釋重負,隨後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出了門。
看她要離開,我連忙跟了上去,同時說道:“王若初,我一個人去丘山門有點心裏沒譜,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這是你和那顆血佛頭的緣分,我幹嘛要去?更何況,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王若初一邊走著一邊說道,而這次她的腳步並不快,讓我勉強能夠跟上。
對於王若初的回絕,我沒有感到太多意外,我撇了撇嘴,沒有再將這事兒說下去。
跟著王若初後頭走了好一會,我終於將一個困擾了自己好些日子的問題問了出來:“王若初,你以前一直說我和你是公平交易的關係。可你又教我鬼術又教我王門道法,又給我化符血。可為的卻僅僅隻是我身上的煞血,我怎麼感覺這個交易好像有點不公平的樣子?”
“怎麼不公平了?”王若初回過頭,饒有興趣看向了我。
我想了想,“我總感覺你虧了。我的煞血充其量也隻是成就了你的一片養屍地,可你卻讓我的道行完全成長了起來,所以我才覺得這樣子對你不太公平。”
“嗬,你覺得我虧了,是因為你無法明白,一個被囚禁十幾年的女人,對自由的渴望。”
王若初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了一絲笑容:“而宋洋,是你給了我自由。我要你的煞血其實隻是一個幌子,我所做的這一切並非單純的交易,而是對你的報答。所以當初我明明可以拿走你的血佛頭,可我沒有拿。我明明可以旁若無人的看著你被劉素素殺死,可我卻救了你。我明明可以不必耗費元氣給你符血教你道法,可我還是給了你。就在剛才,我也明明可以趁著機會見血佛頭重新拿到手,但我還是將它讓給了你。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報答你對我的恩情。”
“我是一個講究公平的人,爺爺將我逐出家門讓我飽受淒涼,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要去報複他。而你給了我自由,那麼我就一定要報答你,但這也讓我感到很困惑——我現在所報答給你的這一切,是否已經抵得上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王若初,你這心思是不是太軸了點?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並沒有在乎這麼多。相反我還覺得自己欠了你太多呢!”
聽著王若初這番認真的回答,我不禁一陣苦笑,她把恩怨分得太清太清,也看得太重太重。
“軸就軸吧,管他呢!”
王若初笑了笑,“好了,你也別送了,你緊忙緊步地跟著我你感覺累,我放慢步子等著你也讓我感到累,咱們別再相互累下去了,就送到這吧。”
我點了點頭,“行,那接下來的日子,你還會繼續留在山鬼坳嗎?”
“也許吧。”
“那等我將血佛頭的事兒處理完了,我再來找你敘舊。”
“到時候再說吧。”
“再會。”
“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