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剛剛浸入水缸,可傷口剛剛接觸到那些黑乎乎的草藥,渾身立即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讓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哀嚎。
“王若初,你這給我泡的都是些什麼草藥?要痛死人的!”
我身體痛得直哆嗦,齜牙咧嘴就要從水缸裏爬出來,可王若初卻是走了上來,二話不說卻是朝著我後腦勺一拍。我立即感覺兩眼一黑,隨後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醒來時,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清晨,我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卻發現脖子上先前被劉素素咬開的那一道血口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一道薄薄的血痂,身上那一道道的傷痕也逐漸愈合起來。除了後腦勺還有些隱隱作痛外,先前的所有傷勢似乎都愈合得差不多了。
和劉正心一樣,王若初在修煉活死人秘術的同時,眼下這種能讓人一夜傷勢痊愈的藥缸,也定然是某種湘西不外傳的醫術。
我從村長家找了身幹淨的衣服換下,隨後走出了門,卻發現王若初此時並不在。而我問村長她去了哪兒,村長告訴我她去了村裏的水湖邊。
聽了這話,我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就走出了門,朝著水湖邊上趕去。
村長昨晚就將我已經把水中女鬼趕走的消息告知了給了所有的村民們,今天一大早,彭鐵栓和他兒子的屍體已經入土。一路走來,我看到陸續有村民正將行李搬上牛車或者拖拉機,卻是匆匆出了家門。
村子裏的山墳屍變,昨晚劉素素從水裏走出來的模樣也讓許多的村民看見。村長沒有將遷村的消息告知給大夥,可很多村民們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卻是選擇了遷居抑或暫時離開。
原本人就不多的山村,隨著拖拉機的轟鳴與牛車軲轆聲的遠去,也變得越發寂寥了。
而此時,我已經來到了水湖邊,卻見王若初正坐在水畔,她的身上此時籠罩著一股濃濃的煞氣。
當我走近她時,卻發現她的雙腳正泡在水裏,湖水蕩漾,以她所在的岸邊為中心,泛起一層接著一層的漣漪。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使用了什麼鬼法子,那些沉積在水湖中的煞氣,此時卻是紛紛朝著她的身體湧動而來。
這一刻,王若初麵白如紙唇紅似血,頭發也在輕風中微微吹散著,看上去頗為美豔。
然而,在她的手上她的脖子上,卻是爆出了一條條黑色的血管,這些血管緩緩蠕動著,卻也給她徒添了一抹詭異,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王若初微微蹙眉,她察覺到了我的到來,隨後將腳離開了水麵,從地上站了起來,那一根根爆起的黑色血管隨之消失不見,她的模樣也恢複了正常。
“傷勢好些了嗎?”王若初問我。
我點點頭,疑惑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王若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我是一個活死人,雖然平時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我的身體終究沒了生氣,時間一久還是會像死屍一樣逐漸腐爛。所以我需要吸收這裏的煞氣,來保持自己肉體不朽。”
聽著這話,我點點頭,不禁想起當初在山洞她的樣子,想來當初如腐屍一般的她,隻怕也是被劉正心抽空的煞氣的緣故吧。
見王若初確實隻是想利用這兒濃厚的煞氣來維持自己的身體,而並沒有要將這兒變成養屍地的念頭,我也終於放下了心,隨後告訴她我準備離開了。畢竟眼下我已經離開棺材鋪有兩天的時間了,而江隱山最近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擔心他抗不了多久。
然而,聽到我說離開,王若初卻是攔住了我,“怎麼,我也算是救了你兩次命了,現在這兒事情解決,你這麼急著就走,未免也太見外了點。”
“可是,我師父的身體不大好,我得回去照顧他呀!”
我有些無奈地朝王若初說道,這王若初雖然是王瑤的表妹,可她終究是一個活死人,出於內心的抗拒,我還是想和她保持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