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很狐疑這個將王瑤搶走的四川老人究竟是誰,可我怎麼也沒有料到,他竟然會是王瑤的外公,而更讓我始料不及的是,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到來,在一陣陣炸雷聲中打斷了我跟王瑤的婚禮。
聽著王瑤稱呼這個老人為外公,在場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感到無比震驚,而此時這個四川老人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朝著我微微瞪了我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老人的一眼之中,我的身體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撞到了似的,頓時感覺胸口一悶,止不住地朝後麵退了好幾步。
王瑤雖然稱這老人為外公,可王瑤卻對他很是害怕,腳步也不自覺地朝後退去。
而這四川老人已經走到了王瑤近前,他臉上的陰冷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和藹笑容,“瑤瑤,別再耍小孩子性子了,跟外公走吧。”
然而,王瑤使勁地搖了搖頭,眼淚也一下子從眼睛裏冒了出來,“我不要去四川,這裏才是我的家!”
“孩子別鬧了,他們都是外人,我才是你的親人!家裏的其他長輩兄妹都想念著你呢,他們在等你回家。”
四川老人說著,就要拉住王瑤的手。可王瑤卻是一聲尖叫,驚恐地躲在了叔公的背後。
而此時,叔公死死地盯著這個老人,他臉上滿是鐵青,一根根青筋也從額頭上爆了起來。
老人也留意到了叔公怨恨的眼神,他的目光從王瑤身上挪開,看向了叔公,之前和藹的神色驟然消散,“老東西,今天我不想殺人,你給我讓開。”
叔公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兩隻拳頭也捏得緊緊的,他搖了搖頭,“可我是瑤瑤的爺爺,她已經被你搶走過一次了,現在她說不想走,你要是再想把她搶走,除非先踏過我的屍體。”
“所以,你覺得你一個鄉村師公,有資格和我叫板?”老人冷眼看著叔公,臉上露出一絲不曾掩飾的輕蔑。
然而,叔公搖了搖頭,“我當然沒有資格,但如果你殺了我,或者傷了我們一家子任何一個人,你看瑤瑤這輩子還認不認你!”
“你在威脅我?”
老人的聲音冰寒徹骨,幽藍的雷光映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格外森寒。
然而,麵對這個神秘莫測的老人,叔公這次卻是毫無畏懼,“如果你非要這麼想,那也可以。”
“嗬,有意思!”
聽了這話,老人不怒反笑,“想不到我王振川多年以來威風八麵,現在竟然會在這個窮山村裏,被一個鄉野泥腿子威脅,真是太有意思了!”
對此,爺爺沒有回答,而在一旁旁觀的江隱山卻是猛地從凳子坐了起來,“你……你叫王振川?那個王門道府的家主王振川??”
我捂著胸口震愕地看向了江隱山,他說這四川老人是王門道府的家主?
我雖然不太了解王門道府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家,可在之前劉正心和江隱山的隻言片語中,似乎這個世家在他們道門中的威望頗高,否則也不至於連遠在湘西的他們都如此了解。
而這四川老人的身份,更是嚇了我一大跳,我愕然的看向了王瑤,隻是不曾料到她的外公竟然會是這麼大的來頭。
老人的目光微微掃了掃江隱山,“小道士,你倒是有些見識。可聽你的口音,你似乎並不是本地人,你是誰?”
這回,江隱山卻是對這被自稱為王振川的老人頗為恭敬,很是敬重的朝他拱手說道:“前輩,晚輩江隱山,是為湘西小道一名。之前宋長……宋老先生遭遇仇家迫害,而我又與宋老先生一家交情莫逆,所以特意前來為他解圍。”
我有些訝異地看向了江隱山,江隱山的心腸雖然好,可嘴皮子卻很毒。可在王振川麵前,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改口稱爺爺為先生。
“解圍?我看不見得吧?”
王振川仿佛一眼看穿,他瞅了瞅還打著繃帶的江隱山,“當年你們湘西江家也算是有那麼一點點名氣,你的老爺子的名號我也有所耳聞,而且聽說,在你們家還供奉一顆滴血佛頭。可怎麼到了你這一輩,卻淪落到了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