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以這血佛頭為條件,想要劉正心收我為徒,為的就是通過修行道法來克製我身上的五鬼煞。
對此,劉正心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條件我不能接受。”
“為什麼?”
爺爺急了,“劉道長你剛才不是說洋伢子他有前途嗎?你收了他再拿著這顆佛頭,這事兒對你不吃虧呐!”
“我是說,這顆佛頭太過貴重了,我不能收。”
劉正心笑道,“而且,佛頭也不是你的,是你偷了人家的。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還是把它還回去吧,也算是給自己積德。”
“但是收宋洋為徒……我覺得沒問題。”
聽了這話,爺爺大喜,連忙拉著我跪下就要拜師,可劉正心連忙起了身,把我扶了起來。
劉正心說道:“老人家你也別急,宋洋是一根好苗子,但拜師是件大事,得挑個好日子才行。”
“那劉道長您覺得哪個日子好?”爺爺連忙問道。
劉正心掐著手指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七天後就不錯!正好那時洋伢子身上的屍毒也差不多解了。”
對此,爺爺點點頭,連忙同意了劉正心的建議,而隨後,劉正心說道:“老人家,宋洋如果拜我為師,那他可就得跟著我離開了,我也不確定他什麼時候能再回來。”
聽了這話,爺爺一愣,他看了看我,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不舍。
而劉正心繼續說道:“現在,宋洋也快十八歲了,你去把他爹娘都叫回來吧。這孩子從小爸媽就不在身邊,讓他爹娘回來陪他過完生日,也算是了個遺憾吧!”
我沒有料到,劉正心竟然會把事情想得這麼周全,而我確實也很想念自己的爹娘。我看向了爺爺,等著他的回答。
爺爺猶豫了會,可還是點點頭,“也好,反正現在有劉道長你在,就算有鬼估計也不敢進我家的門,等會我叫村裏人托信,就讓他們回來看看兒子吧!”
聽了這話,我立即喜笑顏開,而此時時間已經到了上午十點,爺爺問劉正心中午想吃些什麼,劉正心告訴爺爺,他苦日子過慣了,如果能吃上一頓好的豬血就心滿意足了。
爺爺連忙答應,隨後就給了我一些錢,讓我去了村裏的趙屠夫家。
走在路上,不知道最近是身子虛還是怎麼了,頭頂的太陽明明不大,卻曬得我頭皮生疼。
當我來到趙屠夫家時,趙屠夫正蹲在門口磨著殺豬刀,有一頭生豬正被兩個大漢拽著耳朵從豬欄裏拉了出來,生豬嚎叫個不停,仿佛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似的,開始劇烈掙紮著。
看到我過來,趙屠夫問我要些什麼,我說要買豬血。趙屠夫笑了笑,說我今天來對時候了。
說著,趙屠夫拿起殺豬刀起了身。那頭生豬此時已經被繩子捆在了一條長板凳上,還在哀嚎叫著。趙屠夫走了上去,直接把殺豬刀朝著那生豬脖子下捅了進去。
生豬一陣劇烈顫抖,滾燙的豬血順著傷口湧了出來,流進了下麵早已放好的木盆裏。
沒一會,傷口裏的血開始漸漸變小,而生豬的掙紮也逐漸消停了。
“真是奇怪了,這頭豬的血怎麼才半盆呢……”
趙屠夫把刀拔了出來,他疑惑地叨咕著,隨後用袋子裝了兩斤豬血給我。
可在我就要付錢的時候,原本已經沒了氣的生豬卻詭異地又發出了一聲嚎叫,架著它的長板凳被掀翻了,一大股的豬血從它脖子傷口處噴了出來,卻正巧噴到了我的臉上。
看到這一幕,趙屠夫急了,一邊叫人把豬擒住,一邊拿起抹布給我擦臉上的血,一個勁地朝我說抱歉。
“趙屠夫你頭一天殺豬是不,豬死了沒死你都不清楚啊?”
我惡心地擦了擦臉上的血,滿身都是血腥味,當即朝著趙屠夫吼了起來。
而趙屠夫也在一旁連忙賠著不是,“真是不好意思,但這豬被捅了心窩子都沒死,這事我也是頭一次碰到啊!要不這樣,咱們討個吉利,這豬血我也不收你錢了,再搭給你一對豬腳,你看成不?”
見這趙屠夫也不是有意,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那頭豬倒在地上掙紮了一會後,終於徹底死掉了,它的血時不時從脖子傷口中冒出,流了一地。
把身上的豬血擦了幹淨,我低聲說了聲晦氣,然後提著豬血還有那對白搭的豬腳就回了家。
當我回家時,廚房的煙囪已經冒起了炊煙。
劉正心是一個道士,可他在我們這些普通人麵前卻沒有任何的架子,相反卻顯得非常平和友善。
按理說,劉正心是我家的貴客,飯菜應該我們來弄才對,可劉正心非說要自己來。而當我走進廚房時,劉正心正在切著菜,爺爺則在灶下生著火。
“宋洋回來了?你去把豬血緊下水,等會我來燒。我燒的豬血湯,那可是一絕呢!”
見我回來,劉正心和善地說道。
然而,劉正心是這麼說的,但是做出來的豬血湯卻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