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您心甘情願,為了救劉昕,我也無話可說。”鳳蕭咬牙下了手中的一根銀針在惠勻的邵陽穴上,緊跟著是三焦經一直往上,隨著銀針的落下,惠勻的臉上痛苦的表情越來越明顯,豆大的汗滴不停的滾落,樣子十分的痛苦。
“為什麼?她為什麼會這樣子?”閑田滿目的擔心,幾步跨進房間扶住她不停顫抖的身子。
鳳蕭準備開口,隱忍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被惠勻一聲勉強擠出來的笑聲打斷。
“嗬嗬,沒事,看到有人這樣真心的關切的感覺真好,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他們都喜歡你了,因為你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真誠關切。”惠勻一聲沉悶痛苦的話音打斷了她的話,可她臉上的笑,卻依然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鳳蕭的銀針全部紮完之後,惠勻的手腕動脈出慢慢的滲出一種微光一樣的球形小豆蔻,緩緩飄忽在空氣中,似乎留戀的在空中來回的飄動了幾次,忽然間滲入劉昕的手腕處不見了蹤影。
“好了,師太,我扶您到這邊休息吧。”鳳蕭看了一眼滿臉汗跡流盡的惠勻,眸光中默默垂下暗淡的光芒,一種尊重油然而生。
“沒事,事情已經借宿,我要回去,我要趕快的回去才行。”顯得無比的慌張,惠勻掙脫鳳蕭的攙扶,跌跌撞撞的多門而出。
走一程,扶住牆壁休息一會的醉雨正趕到門口,看見惠勻多門而出的時候,兩個人目光交彙中,各自有著複雜的情緒。
“快,帶著醉雨去送送她,她恐怕是要——”鳳蕭一聲急切的話脫口驚杵,放不開劉昕的救治,他對著身邊的閑田說道。
尋死?為什麼?難道是太痛苦?閑田從鳳蕭眼中得到一個訊息,來不及考慮,想著,也許也隻有醉雨能說服她不要這樣做。
“醉雨,快,我們趕緊去留住她,不然她會出意外的。”閑田扶住醉雨,兩人急忙的跟著跑出去。
一路奔跑惠勻一直用手扶住她的臉,聽見身後叫喊聲沒有停住,反而跑的更快。
醉雨眼看著前麵的衣裙隨風翻飛,那奔跑著的倩影似乎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過無數次,那是他少年時候最美好的記憶。
“魚兒,魚兒,不要跑。”醉雨脫口而出的焦急叫喊聲讓惠勻忽然間停住了腳步,她靜靜的站立了片刻之後,猛然間身子一震,像是不經意間蜷縮了一次。
他終於肯叫她魚兒了,那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稱呼她的昵稱,帶著昔日美好的回憶她的臉上露出無比欣慰的笑容。
“醉雨——你終於可以原諒我了,終於,我沒有了遺憾,來世我一定會珍惜著身邊的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人,不會再因為一些虛幻的東西迷失了最真實的自我,再見了——”她用盡全力的朝著天空喊出了一句開心的話。
這一刻,她無怨無悔,她的笑,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藍天碧雲下,花開浪漫快樂純淨,一雙無憂無慮,快樂的少男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徹整個山穀角落。
看到雙手緊握著一把匕首刺入了胸口的惠勻,滿臉馨笑中慢慢閉上了眼睛,閑田和醉雨同時的厄住腳步,緊跟著,她的麵容在幾秒中內迅速枯萎,從一個二十多歲姑娘的嬌媚麵容,變成了渾身褶皺的老太婆摸樣。
“魚兒,魚兒,你安心的走吧,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哪來的原諒,在我心裏,你永遠是那個給我了一段快樂時光,漂亮純真,開心笑著的魚兒。”醉雨蹲在倒在血泊中的惠勻,極致痛過的心,此刻卻格外的平靜,看著她瞬間變老的容顏,他輕撫著她的臉。
閑田終於明白鳳蕭擔心的是什麼,原來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豆蔻在她體內幫她維係著青春,一旦失去,就會加速的老去,一個女人,哪能夠接受在瞬間有這樣的驟變,難怪她的決定會那樣的艱難。
她用死挽留著她最後一刻的美麗,在她心中維係著永恒,能聽見醉雨在最後的一刻叫了他們之間獨有的昵稱,她的一切都已經值的,她死的絲毫沒有遺憾。
半個月後,劉昕的恢複了往日的精神美貌,甚至比當日更加的風度翩翩的迷人,醉雨的身子也很多,他在一個開滿鮮花的地方葬了惠勻,不管她做過什麼,在他心中,他還是忘不了那段美好,純真,充滿快樂的少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