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哦,就按平常的來就好,幾樣點心,本宮自己做,你看著學著點。”平陽回了神,轉身朝著後廚走去。
“奴婢。”衛紅驚訝極了,疑問脫口而出。
“是,你!”平陽笑了笑,眼眸晶亮,“本宮記得當初帶你出皇宮的時候是因為皇上給了你一方手帕,被皇後瞧見了。”
衛紅此刻驚得全身都直了,忍著顫抖的雙腿才沒有跌坐下去,勾引皇上,可是死罪……
“你怎麼了?嚇成這樣?本宮若要你死,你還會活到現在嗎?”平陽砸了咂嘴,將衛紅拉了住,“皇後無子,這始終是本宮心中的一大心病,你比皇後沉穩,大氣,本宮對你又是知根知底,你若為妃,青兒也不會再被人小瞧了去,你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衛紅從最初的害怕驚怔到現在的了然,點點地點了點頭,之後卻垂了頭絞了衣角。
“那,你願意嗎?你可還像當初出宮的時候一般對皇上還有念兒想?”平陽轉回身,問的漫不經心。
“奴婢……隻是不敢高攀……”
“那本宮,就借你一個膽子。”平陽淡淡地笑起來,眼眸中帶了滿意,“衛紅是個好名字,不過,得改一下。”
“但憑公主意思。”衛紅雙膝跪了下去,心中知道,經過今日,她以後的命運或許會完全轉變了。
“女人,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無非是嫁個好男人,生個孩子,嫁入皇宮的女人,注定沒了好丈夫,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了,所以,子在前,夫在後,你就叫子夫吧,衛子夫。”平陽的語氣裏有了些傷感,衛紅分不清是為她,還是為別人,但子夫這個名字確實好聽,便磕頭謝了恩。
晚膳的時候,劉徹鬱悶了一天的心才算稍稍豁朗了一些,吃著小時候常吃的點心,看著歌舞,心情愉快極了。
“好琴藝!朕記得曾經小的時候在皇宮裏有一次宴會,一個小樂伎的琴也是彈得如你這般好,當時真是醉了好些人呢。”劉徹興奮地站起了身子,好些年不曾聽過如此好聽的曲了,不知為何,當初聽了那小樂伎的曲子,他一直記到如今。
“皇上說的可是我們家公主出嫁前的百花宴?”衛子夫巧然一笑。
“你知道。”劉徹驚住了,看著衛子夫抿唇淡笑不語,皺了眉頭,這才細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張清秀明豔的小臉來,似乎……有些像……
“莫非,是你?”劉徹依舊不確定,衛子夫也不多話,擺正了琴,再奏一曲,分明便是七年前的那首攝人心魄的曲子。
“真的是你啊!”劉徹高興壞了,“朕記得有一次你摔倒,朕給過你一方帕子!”
“皇上還記得?”衛子夫有些感動,從貼身的小夾襖裏拿出了那被她洗了珍藏的小手帕,帕子上的鴛鴦有些歪歪扭扭,卻是她的珍寶。
平陽看著那方手帕有些無力,阿嬌的帕子,倒成了兩人的信物……算是緣分嗎?
“朕當然記得,可惜後來你被姐姐帶走了,沒想到居然成了姐姐的貼身丫鬟,朕還以為你依舊在樂伎院呢。”劉徹大大咧咧的模樣逗笑了一屋子的人。
席間的愉悅在醫生小太監的高聲叫喝中頓時散了去,所有人都盯著門口,有些緊張。
“皇後娘娘到!”
“平陽公主好興致啊,又是點心又是曲子的,皇上怎的不喊上臣妾一起?”阿嬌人未到聲先到,嬌俏的女子經過四年宮廷的洗禮,少了初時的那份純真,多了一絲犀利和冷漠。
“阿嬌來了,快布席。”平陽雖然看得出阿嬌眼眸中的疏離和怒火,但因著她肯邁進這平陽府,心中也著實高興了不少,趕忙起身相迎。
“本宮是皇後,公主是不是該主意說辭了?”阿嬌臉上沒了笑容,頗有些怨恨地看著平陽,後又掃視了一圈衛子夫,看著她抱著琴瑟縮著退回了平陽身後,才算收回了眼眸。
“阿嬌,別鬧了。”劉徹剛剛好一點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了,阿嬌不快樂,他知道,但她讓他也跟著累,還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她的疑心和醋意都是與日俱增,現在除了上朝之外,就差出恭也跟著他了。
“皇上,這琴曲好聽嗎?”阿嬌笑眯眯地上前挽了劉徹的手臂。
“還行吧。”鬧了一通,劉徹也沒了調笑的心情了,敷衍地道。
“那就帶回宮裏吧,本宮也想聽聽。”阿嬌雙眼掃了一下害怕地衛子夫。
“子夫是姐姐府裏的,隻是看皇上悶了喊出來熱鬧一下,她是姐姐的貼身侍女,沒了她,姐姐會不習慣的。”平陽哪裏肯放人,現在跟著進宮,那不是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