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崩,留下遺詔。”
短短八個字,震驚了整個朝堂,底下的眾位大臣頓時目瞪口呆起來,這……這這這……眾人紛紛將視線投到了與陽信對持著的竇太後身上。
“皇上……於今日辰時駕崩……”竇太後顫抖著,閉上眼,但,不多時,又睜開了來,眼眸中閃著堅定,“但,未留下遺詔,傳哀家旨意,立梁王……”
“報!”門外,一聲大喝打斷了朝堂上竇太後的話,惹得她皺眉。
“太後娘娘!梁王在左向街遇刺身亡了!”
“砰!”
竇太後呆住了,連手中的龍頭拐杖都掉在了地上,渾身如篩子般抖得厲害。
“劉娉!”竇太後有些瘋狂地低吼,悲傷瞬間將她淹沒了,受不得喪子之痛的竇太後昏了過去。
陽信微微別開眼,閉上了眼眸:“將太皇太後扶下去,宣,堂邑侯之女阿嬌進殿。”
形勢的逆轉,實在太快,眾位大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陽信身上所散發的那股帝王之氣給深深地折服了,隨著一聲聲傳召,阿嬌手托錦盒,與劉徹一起進了宮。
接過阿嬌的錦盒,打開,金黃色的聖旨奪人眼眸,陽信將聖旨拿了出來,遞給身後龍椅旁戰戰兢兢的小太監:“念!”
“朕自覺時日,時日無多……念太子劉徹,聰,聰穎敏覺,有,擔當大氣之,風,特立下遺詔,朕駕崩之後,立為漢帝,太後竇氏輔政監國。”
小太監念得結結巴巴,雙腿還打著顫,眾位大臣聽得有些皺眉,竇嬰出列,向前了一步:“公主,太後說皇上並未立下遺詔,而此時,公主又拿出了遺詔,微臣鬥膽,可否一驗真假?”
“竇丞相,這封遺詔是我在皇帝舅舅臨死之際拿出來的,是皇帝舅舅親自給我的,難道還有假不成。”阿嬌有些氣憤,正準備再與他理論,卻被陽信攔下來,從小太監手中拿過遺旨,親自遞給了竇嬰。
竇嬰雙手舉國頭頂,惶恐地接了過去,細細地看了,手指在哪印鉛處摩挲了一下,這才抬了頭,將聖旨還給陽信,跪下了身子:“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拜,衝的是那高站龍椅之上的劉徹,竇嬰下跪,眾位大臣這才信服,紛紛跪下了身子。
劉徹吸了口氣,稍顯稚嫩的聲音大聲地回複:“眾卿平身!”
於是,這一場帝王之爭,以劉徹的完勝和梁王的完敗而告終,竇太後痛失兩子,大病了一場。
傍晚,當封賜的聖旨到達平陽府的時候,陽信已在花廳等待多時了。
“公主,接旨吧。”宮裏的公公恭敬地將手中念完的聖旨遞到陽信手上,看著一屋子的人哭聲不斷,搖了搖頭。
陽信微微閉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曹壽,以後,路要我們一起走了……”
公元前141年劉徹登基,開創了西漢王朝最鼎盛繁榮的時期,後世稱之“漢武大帝”
同年,陽信公主,改號“平陽”,延承了她的丈夫的名號,立足於西漢政壇。
為了嘉獎陽信的擁主之功,劉徹在登基後特封陽信為“長公主”。
“長”為尊,她便是平陽長公主!
“啪”陽信,不,現在已經要喊她平陽公主了,落下了最後一子後,淡笑著看著眼前稍有些驚訝的竇茵茵。
“跟你下棋,就沒贏過。”竇茵茵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白子倒進了棋罐裏。
“下棋是要步步為營的,本宮倒羨慕你,單純沒那麼多心思。”平陽笑了笑,起了身。
劉徹登基四年了吧,越來越有帝王的風範了,前些日子聽說還要實行什麼新政,啟用了一個叫董仲舒的人,說是要尊儒家的學說,罷黜百家的言論,她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隻要沒有秦始皇的焚書坑儒的慘劇,她也就不會過多阻止,畢竟,他已經是皇帝了,隻是,皇祖母心中不痛快極了……
“公主,想什麼呢?”竇茵茵讓衛紅收拾了棋盤,站在平陽身後看著那一抹藍藍的天空。
“沒什麼,本宮隻是想起了曾經一位故人。”平陽信口隨說,但,說著無意,聽者有心,竇茵茵皺了下眉。
“是啊,匈奴又不安分了。”
故人?匈奴?平陽挑了挑眉,心思頓時一凜,十四姑姑……
“皇上駕到!”
平陽府門外一聲高喝,尖細的聲音讓竇茵茵和平陽都忍不住地皺了眉,劉徹不知道從哪找了個小太監,這嗓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