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可是太子哥哥的筆跡?”陽信將跟前的紙條展在了栗妃眼前,栗妃眉頭一簇,雙眼快速地瞥了一眼一側的劉榮,沒敢吭聲,這個字跡,皇上必然認得,自己若說不是,那邊是心虛……
“是我的筆跡。”劉榮淡然,看到那張字條還是微微蹙了眉,是他的筆跡不錯……可……他從沒寫過這些詞句的……
“那這個……也是太子哥哥的筆跡吧……”陽信冷笑著,將燒了半截的信遞給了劉榮。
劉榮接過後,眉頭蹙得更緊了,死死地咬了牙,許久……才點了點頭……
“這張字條,是在十四公主的寢殿裏發現的,而這張……”陽信拿回那半頁信紙,看向栗妃,“是在匈奴驛館裏發現的……娉兒雖然猜不到那上半頁寫了些什麼……但單這下半頁,這信的內容娉兒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陽信眼眸中的冰冷,與麵上的笑容都讓栗妃有些寒戰,那個叫烏蟄的笨蛋,怎的都不懂得毀滅證據。竟陷他們於此境地!那封信,分明是她寫的,就是要告訴烏蟄,一旦陽信公主無法和親,必然要轉要十四公主……
“太子哥哥……你是我大漢的儲君……為何要勾結匈奴。”陽信將信紙猛的甩在劉榮的跟前,眼眸裏的憤恨,讓劉榮微微閉了眼……身側的雙拳握了起來……
“對不起……”劉榮塞了千言萬語,卻隻能說出這三個字……栗妃是一介貧民,從小沒上過學堂,就連習字,也是有了劉榮後,劉榮教的……所以,那字跡與劉榮如此相似……但他不能說,他不能供出自己的母親……就算所有人或許都已經知道了……他也,不能說……
“不!不是榮兒!皇上……是臣妾,是臣妾寫的……皇上……”栗妃大驚,雙手撐著朝漢景帝爬了過去,卻再次被侍衛拉了回來。
“你恨我母後奪了你的後位是嗎?所以你才不惜勾結匈奴,也要將我們母女拉下來對嗎?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皇祖母出麵扭轉乾坤,父皇勢必要與匈奴一戰的……這一戰,大漢會損傷多少元氣?你隻為了自己的私利,從不想一想這大漢的不易!”
陽信咬牙切齒的模樣讓漢景帝都微微愣怔了……
“你還不是一樣。你跟王娡那個賤人陷害於本宮,讓本宮被皇上貶入冷宮,你們與本宮又有何差別。”栗妃氣的尖叫起來,卻惹來陽信一陣大笑……
“我們母女與你有何差別。哈哈哈哈……栗妃娘娘,你怎麼能與我們相比。我四歲的時候,你陷害我母後,讓她帶著身孕被貶入永巷的時候,怎麼不想你與我們的差別。這十年來,館陶姑姑送進了多少美人,可掐著指頭算算,還有幾個留下來的。沒有!一個都沒有……哦,不,隻有一個……那個叫王姻的,我們的德妃娘娘……不過,她靠了什麼活下來的?啊……出賣我我母後……嗬嗬……你不記得了?李美人是怎麼死的?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夭折的?還有薄皇後的死呢……”
“夠了!”漢景帝大喝,臉色已是陰沉到了極致,薄皇後是他心中的禁忌,他痛恨宮闈的鬥爭,在他年少時,薄皇後的死就是他心中最大的恐懼和傷痛,為此,他自責了不知道多少年……
“娉兒……夠了!”漢景帝狠狠地閉上眼,皺起了眉,但陽信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冷冷的笑意掛在唇邊,看著因為先前那番話而被堵得說不出話的栗妃,心中一陣暢快!
“這就是……你與我們的差別……啊……還忘了說了,我和徹兒那些飯菜裏時不時出現的劇毒,也是栗妃娘娘的傑作啊……可惜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毒死我們……”陽信麵露遺憾地搖了搖頭。
漢景帝的雙眼猛地睜開了,死死地盯著地上微微有些顫抖的栗妃,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胡,胡說!你有什麼證據。”栗妃強自鎮定,料定了陽信手中並未有任何證據,那些事情隱蔽且穩妥……知道的,都閉了嘴……更何況,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紫兒當初警告過她,下毒最冒險,且這麼久都沒有成功……還是收手得好。
“我沒有證據。”陽信直起了身子,那雙水汪汪得大眼睛逐漸遠離了栗妃,那強烈的壓迫感漸漸地消失了,讓她喘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