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1 / 1)

傍晚,咫易淵就來到雅瑟的帳裏,雅瑟有些驚訝,怎麼今天這麼早?

咫易淵說:“明天有一場大戰。”他緊接著又說:“我已部屬得很完備。”

“這場戰爭還要打多久?”雅瑟疊著衣服,手上的動作稍稍一頓,有些抱怨地問。

“三年,五年,十年?都有可能,咫國已做好長期戰爭的準備。”

咫易淵抱起小皇子,高高舉過頭頂,小皇子不但不怕,反而嗬嗬的笑著,咫易淵朗聲笑了起來,沉鬱的臉上霎時布滿陽光,露出迷死人的笑容,大戰在即,他還能這麼輕鬆,看來此役已勝券在握。墨離他們就算已算好最終的勝利,可是撼動咫國也不是一時一刻的事。

“我的兒子果然勇敢,以後父皇帶著你南征北戰,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讓你君臨天下!”

說著他將小皇子扔到空中,雅瑟嚇得按住心口,差點背過氣去,她站在原地不敢動,生怕分了咫易淵的神,他卻穩穩地將小皇子接在懷裏,小皇子伸手要去抓他的腰間的劍柄,咫易淵欣喜地看著他,在他粉嫩的小臉上連親了幾口。雅瑟跑過去要抱過兒子,怕咫易淵再作什麼危險動作,咫易淵敏捷的一轉身,雅瑟撲了個空,咫易淵戲謔道:“怎麼,這麼多日不見,你也想念我了?”

雅瑟臉一紅,“把孩子給我,你別不小心傷了他。”

咫易淵不高興地說:“才不會,我比你更愛這個孩子。”

雅瑟有些黯然,她坐下,臉色有些蒼白,一時失神,看著小皇子在咫易淵懷裏摸摸著摸摸那,咫易淵放下小皇子,任他在地上亂爬,走過去摟過雅瑟,安慰道:“這孩子對我很重要,因為他證明你是我的女人。有了他,讓我有了希望,也許有一天,你會愛上我。”

雅瑟抬起頭,看著咫易淵,疑惑地問道:“你覺得我不愛你嗎?”

“你有所保留。”咫易淵托起雅瑟的下巴,探究的看著她,“你心裏有太多人,有時真不明白你想的是什麼。”

雅瑟一偏頭,脫離他的束縛,故作輕鬆道:“愛不愛你有什麼區別呢?我就在你的後宮,永遠是我等你。”

咫易淵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得好聽,你等我的人,我等你的心,還是你賺了。”

雅瑟伏在他胸口,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如果他們隻是這世間普通的男女,沒有國恨家仇,沒有一步一步的利用,隻是這樣相守偕老,看著孩子長大,多好。

她喃喃地說:“易淵,你不知道我的心,不了解走到今天,我經曆了怎樣的掙紮。不過真的不求你知道。不需知道了。”

“怎麼不需要,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慢慢表現,讓我慢慢了解,我有的是耐心。”咫易淵看著小皇子,“我們還有這個小鬼。”他低頭寵愛的吻著雅瑟的額頭。

咫易淵就這樣在雅瑟的帳裏陪著她和孩子,決戰前的最後一夜。

天上的星辰格外璀璨,隆冬的寒風被厚厚的帳門擋在外麵,帳中爐火搖曳,溫暖著一個個恬夢,在遙遠的星河上漂流,馬兒也安靜下來,打著響鼻,不遠處的軍營裏燈火閃爍,偶爾兵器的寒光一閃,讓這冬日的夜有些刺骨冰涼。

江浸辰坐在高岡上,身邊放著一罐酒,他的背影在漫天星鬥的映襯下格外落寞,陣陣微風吹動著他的袍袖與發絲,他拿起酒罐仰起頭,辛辣濃烈的液體順著他幹渴的喉嚨流下,仿佛要將他撕裂,沒人知道,這個身經百戰一貫清冷的將軍,今夜被一罐酒醉得淚流滿麵。

雅瑟睜開眼,她躺在咫易淵結實的臂彎裏,他在睡夢中依然皺著眉頭,連日來他瘦了,可每次對雅瑟都隻字不提戰事,今天他說明日的決戰,她知道那一定沒有他講得那麼輕鬆,這個冷硬的男人已經為了她,開始學會體貼一個女人了,為她遮風擋雨,保護他,雖然是那麼不容易。他是一塊千年寒冰,可是他慢慢的融化了,她呢,是一塊頑石麼?頑石也有水滴石穿的一日,她是烈火中淬煉的金玉麼?

她伸手小心地輕輕地撫摸他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她想忘記他,可為什麼想到這心也會痛?

她的淚流下來,黑暗中咫易淵攬她入懷,帶著笑意道:“懂得為我擔心了麼?”雅瑟伸手環上他的腰,可為什麼感覺他們的還是越走越遠,她含淚主動吻他,長久且纏綿的,咫易淵欣喜地摟緊她,熱切的回應著,衣衫褪去,肌膚相親,他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帳外是黑雲壓城,寒光照鐵衣,帳內是深深淺淺的呼吸,混沌與清明顛倒,貪歡一晌的癲狂。

第二天天還未亮,咫易淵已起身更衣,雅瑟親手為他穿戴好盔甲,咫易淵望著她,嘴角勾起一絲笑,“乖乖的,等我回來。”

他大踏步走出帳去,外麵是整裝待發的軍隊,密密麻麻的騎兵與步兵,剽悍的戰馬,在等著他們的王,咫易淵走入低垂的夜幕中,帳簾落下,雅瑟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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