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2 / 2)

雅瑟緩緩向後靠去,這個男人對她好嗎?身為一國之君隻有她唯一一個女人,這是別人不敢想象的福份,可為何她的心還這麼空蕩蕩的呢?

咫易淵走了,宮裏對雅瑟的看管也鬆了下來,畢竟沒人願意得罪皇上寵愛的人。岸芷自由出入各宮,打聽到不少消息。

“咫易淵和廷妃住在廷國皇宮裏,廷國哪有什麼受災的樣子,廷王大宴群臣,為咫易淵接風洗塵。日日歌舞升平。”岸芷麵無表情,男人都是負心人,她旁觀者得出的結論。

雅瑟頭暈目眩,最近身體越來越沉重,她的心情也一直陰鬱,為了孩子,她努力想讓自己快樂一點,總是哼著曲子,跟他說說話,或者做做衣服打發時間。

又一個千篇一律的下午,岸芷無聊地整理著桌子,把雅瑟的寫寫畫畫收好,反正沒什麼事做,她就慢悠悠地端詳著雅瑟的塗鴉,忽地瞥見一幅畫,畫上的女子極像玉簫,要不是較玉簫有一番成熟風韻,岸芷就把她當做玉簫了。

雅瑟一個人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蕭瑟枝椏,岸芷奇怪地拿著畫走過去,“這是誰啊,她年輕的時候一定美極了……”她走到雅瑟旁邊把畫遞過去,雅瑟卻一動不動,依舊定定地看著窗外,過冬的雁群早已飛走,落葉開始也隨泥土化了,這幾天入夜的時候,總會隱隱的一陣涼氣,讓人不由得感到一種立於塵世的孤獨。

岸芷看雅瑟沒反應,不由伸頭,才發現她蒼白的麵頰上印著兩行淚痕,淚水慢慢地滑下來,滴在衣服上。她卻靜靜地坐在那,無聲無息,仿佛一尊會流淚的雕塑。

岸芷撫著她的肩,她的身上很涼,不知已在這冷風中坐了多久,岸芷動容,歎了口氣,“不值得……”雅瑟靠著她,淚水決堤,她對著岸芷手裏那幅畫,放聲哭了起來,“娘,娘,女兒錯了……女兒知錯了……我不敢了,這樣好難過啊,娘……”

岸芷從沒見過她如此聲嘶力竭的時刻,這個心狠手辣的女子有朝一日也會抱著一幅畫哭得渾身發抖。不知哭了多久,直到雅瑟的再也沒有眼淚,再也哭不出聲音,再也沒有力氣,昏昏睡去。岸芷從她手裏拿走那幅畫,悄悄叫幾個宮女把她抱到床上。睡著對她來說比醒著更加輕鬆。

四個月過去了,咫易淵還在外遊曆,臨產的日子漸漸逼近,產婆太醫就住在了宮裏,每日悉心照料雅瑟。

“風國的存糧被調到廷國,這是這個月第二次了,看來廷國是要過個好年了。”岸芷撅著嘴,“墨皇一定比這個男人有情有義的多。”

雅瑟一笑,那天哭過後一覺醒來,她好想什麼都忘了,看上去輕鬆了許多,她看著岸芷,一本正經地說:“不要把國家的事寄托在情意上,國事隻有利益能決定。沒有一個帝王會拿江山討好你。無情最是帝王家。”她拿出一封信,交給岸芷,沒有絲毫波瀾起伏,好想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宮裏還有墨離的人吧,把這個交給墨離。”

岸芷欣喜地接過信,她雖是墨離的人,可是幫雅瑟瞞墨離瞞了這麼久,心裏早就備受煎熬,如今終於可以把真相告訴主人了,她自然高興。

雅瑟看著岸芷跑出去,撫了撫自己的肚子,擠出一絲笑,喃喃地說:“帝王一旦有情,就會被利用。孩子,為什麼你要生在帝王家。”

她艱難地起身,自語道:“小壞蛋,我們出去走走。隻怕以後不會有這平靜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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