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2 / 2)

江浸辰說:“墨皇請登車吧。”他也陰沉著臉,沒有一絲笑意,今日的送別倒是別有一番陰雲密布。

墨離和玉簫上了車,雅瑟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漸行漸遠。她感到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刺向自己,不過她不允許自己感覺疼痛。

江浸辰站在那裏,雅瑟的神態他了然於心,剛剛失去孩子,就和別的男人眉目傳情,依依惜別,她到底有沒有心?

咫易淵放下奏折,眯起眼睛,緩緩掃視殿下群臣,陰沉地說:“一個小小的池州,連年水患,是不是要朕親自去治理啊?陳合,朕派你去池州,若是今年再洪水泛濫,你這輩子唯一一次回京城的理由就是帶池州大小官員的頭來見朕!”

陳合戰戰兢兢地領了旨,在京城舒舒服服地做了十幾年的官,這次皇上不知心情怎麼不好,一聲令下把自己貶到池州,這輩子能不能回來也是未知,這次陳家可能要浩浩蕩蕩遷到池州了。

咫易淵看了一眼眾人,“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一並報上來,朕來教你們怎麼做!”

殿下鴉雀無聲,大家不知這位剛剛登基的新君為何火氣這麼大,一點兒也沒有喜氣,好像當皇帝是件多麼倒黴的事。

下了朝,群臣鬆了一口氣,出了殿大家舉起衣袖擦了擦汗,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小聲議論著。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位新君燒得絕對是怒火。

咫易淵回到禦書房,總管小心翼翼地擺好香茶,最了解皇上的太子妃死了,新皇後宮空虛,少有人解他的喜好,總管也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生怕什麼東西不合了咫易淵的口味。

小太監進來報:“皇上,江浸辰求見。”

咫易淵一皺眉,沉默了一會兒,吐出一個字:“宣。”他向後依靠,慵懶的身形中隱著淡淡的戾氣。

江浸辰走進來,白袍白靴,白色緞褲,身形修長瀟灑,他幾步走到殿下站定,咫易淵抬眼看著他,臉上沒有往日的笑意,低低地對宮人說了一句:“都退下。”

宮人低頭退去,江浸辰抬起頭,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說什麼家常事,“是時候把一切說明白了。”

咫易淵居高臨下,手扶禦案,身體前傾,很感興趣的樣子,嘴角卻諷刺地微微翹起,目不轉睛地看著江浸辰,江浸辰感到他的目光裏刺骨的寒意,他吸了一口氣,若不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他恐怕也會脊背發涼吧。

“映月的死是我的責任,我把遺詔給雅瑟,隻是讓她換取離宮的機會。”

咫易淵高深莫測地玩弄著手中的玉盞,“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因為威脅而放她走麼?”

江浸辰眉峰一挑:“不會麼?”

咫易淵沒有回答,隻是搖著頭道:“看來她比你聰明,知道我的底價。”

“還有一件事,我不會繼承左丞相的位子。”

“一個女人而已,和你的左丞相沒有關係。”咫易淵恢複了自在的樣子,站起身走下丹墀,來到江浸辰麵前,目光灼灼:“我還需要你。”

江浸辰一笑:“是我沒辦法繼續留在這裏。你保重。”他拍了拍咫易淵的肩,天下可能也隻有他可以如此隨便的對待咫易淵。

他不等回答,轉身離去,咫易淵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高聲道:“你會回來的。”

江浸辰停住腳步,背對著咫易淵,他抬著頭看著殿外耀眼的陽光,似乎在思考什麼,少頃,他說:“與其在遊戲裏越陷越深,不如現在殺了她。”

江浸辰邁步走出宮去,廣闊的天空正藍,高台上的風翻動著他的袍袖,四麵八方空曠無人,都是他的方向,都是他的路,為何他的心沒有感受到這廣闊的自由,反而悵然若失?

咫易淵站在大殿的陰影裏,眯起雙眼,殺了她,確實是個簡潔的辦法,江浸辰的心永遠不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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