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皇兄!”
眾人皆是一驚,誰也沒有料到皇帝竟然沒有躲過這一劍。殤曜桀轉頭給了他們一個製止的眼神,霎時阻止了他們要上前的步子。
倚樓全身一陣戰栗,翦瞳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著他嘴角滲出的殷殷血跡,霎時讓她驚愕的忘了言語。殤曜桀緩緩地抬眸對上她的視線,眼中赫然閃過一抹辛酸。隨後,她的耳邊隻飄蕩著他釋懷的話語:“朵兒,朕終於把欠你的,都還清了!”
一雙如水的翦瞳中氤氳一片,倚樓緊緊地咬著唇瓣,目光漸漸回籠,看著他心口的利劍時,她自己的心也跟著猛烈的抽搐,鮮血將他的衣襟沁濕,也將她的心一絲絲的撕碎,心早已痛到極致。
手腕輕輕顫動,倚樓不知道該如何,隻見殤曜桀突然將心口處的利劍撥出,鮮血頓時飛濺,倚樓大驚,來不及反應,身子竟然被他用力的攬進懷中,薄唇倏然靠近她的耳邊低語:“朕欠你的還清了,剩下的便是你欠朕的!”倚樓一愣,不及分辨,身子便被他擁緊,朝著軍中退去。
炎晟猛然一凜,突然意識到什麼,身子跟著飛起,想要抓住倚樓。卻不想,四周突然湧出許多的金甲侍衛,將他團團圍住。炎晟一心想要帶回倚樓,不想多做糾纏,手下的招式狠戾陰險。
隨著他的動作,隻見金甲侍衛們漸漸倒去,待到炎晟衝突重圍之時,早就沒有了倚樓的身影。此時,鍾延吹響號角,命令三軍收兵,戰場上隻留下陣陣硝煙。
鮮血染紅了蒼茫大地,炎晟獨立於原地,久久的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地收緊,鳳目中已是滔天怒意。殷紅的鮮血順著地麵緩緩地淌下,流到男子的腳下,荼靡在他的身邊,將他勾勒在一片瑰麗之中……
半響,倚樓被人帶回了逐月國的營地,那人將她帶到一處營帳之中,便速速離去。倚樓頹然的看著四周,心裏記掛著殤曜桀的傷,便想要出去打探。
無奈營帳外麵被金甲侍衛堅守,絲毫也沒有人理會她,“讓我出去,我要看看他!”倚樓拚命地掙紮,侍衛被她惹怒,將她狠狠地推在地上,“你老實點,要不有你苦頭吃!”其中一名侍衛氣怒的說道。
剛才倚樓刺傷了皇帝,眾人有目共睹,他們多數是皇帝的親衛軍,對皇帝忠心耿耿。看到皇帝受傷,他們早就遷怒於倚樓,要不是鍾延剛才吩咐過不許他們妄動,說不定倚樓此時早就沒了性命。
倚樓全身虛弱的被侍衛推在地上,手臂頓時劃破了一大片,滲出腥紅的血跡。她慢慢的坐起身子,仍然不死心的繼續吵鬧:“你們讓我出去,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侍衛一下子就失去耐性,揚起手就要打在倚樓的臉上,幸好被鍾延及時製止。
“你們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們動手打她的?”鍾延的一聲怒吼,頓時嚇退了他們的動作。倚樓此時根本就顧不上這些,見到鍾延前來,急忙抓著他的衣襟說道:“讓我出去,他受傷了,我要去看看他!”說話間就往外跑,半路上還是被攔了下來。
鍾延麵色一黯,走到她的身邊,恭敬地說道:“娘娘,您先安心的呆在這吧!”倚樓聽到鍾延的話後,臉色頓時一陣蒼白,淚水徐徐的淌下,“我隻是想要看看他,讓我看看他,行嗎?”緊咬著唇瓣,倚樓顫著聲音哀求道。
挑眉看看倚樓,鍾延稍稍歎了口氣,難為道:“娘娘,皇上不準您離開這裏,臣不敢違命!”說完後,鍾延隻是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虛軟的身子漸漸滑落,倚樓頹然的坐在地上,眼中一片模糊。一連三日,倚樓都被困在那座營帳中,任何人都沒有來過,每日的膳食都有人給固定送來,除此之外,她再也見不到任何人。
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倚樓縮在一處角落裏,想著他的傷口,心就被扯的生疼。她的劍刺得那麼深,他流了那麼多的血,一連三日都沒有一點兒消息……
倚樓不敢再想下去,原本如水的翦瞳此刻暗淡一片,她緊咬著唇瓣,低低的哭泣著。
夜晚的營地中到處燃著篝火,時而有巡邏的士兵來回的穿梭著。殤曜揚神情凜然的走到營帳外,正要靠近卻被守衛們攔下,“王爺,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準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