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凶狠,冷漠,無情,因為我想活著,所以我要鏟除一切可能會威脅到我生命的人。
但是,畢竟,無論我再如何努力,我終究不過是客人,用三哥的話說,在完成我的使命後,我就應該把身體完全還給逸——我的弟弟。
三哥說我是幸運的,是逸給了生命,我應該知道感恩。我明白,所以我穿黑衣,因為我是屬於黑暗的,那些肮髒之事都由我來代替純潔的弟弟來做,髒了也隻髒了我,護了他的幹淨。
我不怪三哥,他說的是事實,我要感恩。從前,我一直都覺得等到三哥奪了王位,那我就該功成身退了,可是她的出現卻打破了我和逸之間的平衡,也把我推入到進退兩難的境地。
我一直都以為如果找到曦兒,我會娶曦兒為妻,因為我喜歡她,喜歡她的純真,她的幹淨。可當我遇上那個叫雲傲雪的女人,當我體會到一種叫愛的瘋狂感情後,我才發現原來喜歡和愛是不同的,愛是能把人逼瘋的。而我,也真的快要被她逼瘋了。
那日,展青回報逸在風月樓成人了,說是三哥下的藥,是樓裏的頭牌花盈盈給伺候的。當時我是高興的,逸終於走出了母妃帶給他男女之事的陰影。但同時,我也對那個叫花盈盈的女人有些好奇,我知道即便是被下了藥,逸也不是一個願意輕易讓人擺布的人。
後來逸又去找她了,而且還同薛少謙打了一架,這讓我意識到逸對那個女人的感情有些微妙,是在超過肉體的,又或者這個女人確又什麼過人之處。所以那日下朝後,我帶著展青去了風月樓,親自去會會這個能讓逸輕易失去理智的女人,我必須確保她不是那邊派來的人。
我承認,當我走進那間屋子的時候,濃鬱的脂粉氣讓我很排斥,一種厭惡感也油然而生,尤其是在看到她那張妖媚憂鬱嬌柔不足的臉,更是替逸不值。但這種感覺僅維持到我進屋,當我發現這個女人非常不把我放眼裏,甚至懶得同我說話,沒有我的命令自己起身彈琴甚至是下起逐客令,我對她產生了很大興趣。這是一個孤傲的女人,雖然刻意掩飾風華,言行舉止之間卻依然散發著一種淡漠繁華的清高。
那時,我非常欣賞她,心底也在猜測那與她氣質極不相稱的嬌媚之臉是否隻是張麵具。當然我沒有當場點破,因為我有的是時間陪她玩。既然她同時引起了逸和我的興趣,那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頭時不時伸出爪子的小獅子?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麵對她,我清楚地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她撕下麵具。和第一次一樣,即便我和逸有著同樣的麵孔,即使知道我是誰,她還是很不給麵子的想趕我走,竟然還請我喝茶而不是喝酒。哼,當時我真想把她壓身下好好教訓一頓,不是因為她美,而是告訴他我是她的男人,她應該伺候我順從我而不是嫌棄厭惡。
當然,這個想法也隻是維持了片刻,因為她自以為是的聰明,我逼著她給我寬衣解帶,那時她的前衫濕了,裏麵的風景若隱若現,於是我的豔色主意很快就想實現,她緊張的樣子更是讓我下身莫名其妙燒起的火更加難耐,差點我就付諸實施了。
隻是雲聽雨的突然出現,打攪了我和她的好事,而這個女人更是很會順杆爬,狠狠訓了天寧和雲聽雨一頓就一溜煙兒跑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活像下一刻我就會把她吃掉一樣。當時我又好笑又氣,我從沒見過這樣奇怪的女人,把王爺、公主、相府千金都得罪一通,竟然還能理直氣壯的下樓找吃的!
可憐我被她勾了一身火無處發,無奈之下隻得將這火都撒在雲聽雨身上。可惜,雲聽雨太過乖巧,倒是讓我失了興致,我草草了事,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找那個女人算賬。可當我看見她和天寧在靠在牆上望著夕陽安靜吃著紅薯,那一刻,我有些明白為何逸對她一見鍾情了。我說不出原因,隻是這麼覺得,覺得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之後,她消失了,聽說她死了。逸為他發狂,而我直覺的認為這女人很麻煩,絕對不是尋常人想殺就能殺得了。我原以為她可能會留下一些線索,但是她什麼都沒留下,這讓我有些懷疑她的失蹤是不是有些蹊蹺。後來三哥牽扯出了什麼雲傲雪,說實話,當我看到那張臉時,我有一瞬間的怔愕,那時我在想這張臉很適合那個失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