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草原上,一隊人馬馬不停蹄的奔馳著。
風呼呼的帶著濃鬱的草香味飄飄蕩蕩在馬蹄踩踏之處,不一會兒就整個彌漫起來。
火紅的太陽此時已褪去了一層炙熱的光暈,徒留眩目的微姿之勢將整個草原籠照在日暮之中。
“停,前麵是沼澤。”
本是領路人的瓦卡在看清了前麵的地勢之後,及時的收慢了放馬奔騰的速度,可他大聲的呼叫並沒有阻止住那兩個焦心似焚的男人,和他們身後緊隨著的忠心侍衛家仆。
“娉婷。”
“薇兒。”
馬嘶嗚鳴,看到百米之外心愛的人兒,兩個男人及時的拉住了韁繩,利落的跳下馬去,向前奔走了幾步。
“別過來。”
南宮薇尖叫著阻止著他們的腳步,而她身旁的端木娉婷則幽幽的望著一臉焦急的柳炔和夜無痕,一個是她心心念念愛著的,一個是她糾纏不清躲不開的。
是錯,是對,她不清楚。
從她執著的當上柳炔新娘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了接下來的厄運糾纏。
“表姐。”
端木娉婷舉步向左輕輕的邁了一步,前麵有些遙遠的兩個男人來不及阻止她的動作,而她身側緊接著一把拉住了她手的南宮薇,讓端木娉婷臉上微一愣神後幽然一笑。
“表妹,他很緊張你,你快過去,表姐沒事的。”
“不,表姐,要走一起走。”
原本隻遮住了雙腳的草地此刻將端木娉婷緩緩的向下吸納起來,南宮薇隻顧著和端木娉婷說話,並未發覺不妥之處。卻也隻有端木娉婷自己知道,她所腳踏之地正在向下,向下……
遠黛青山如畫,紅纓唇畔飛霞。端木娉婷嬌媚一笑,那風情惹得眼前之人皆是眼前一亮,一笑回顧百媚生,美人傾城,美人如斯。
“你們速帶表妹回去,前塵往事,過眼雲煙,一切皆因我起,就由我來償還你們的夙願,你們都要……好好珍惜身邊之人。”
“娉婷。”
夜無痕暴烈的吼聲夾雜著狂風暴雨般的難舍,端木娉婷掙開南宮薇拉著的手之際,南宮薇才驚覺到端木妯婷的身子正往下陷,恐懼籠占了南宮薇的心頭。
“不,表姐。”
“薇兒不要,你也會陷進去的。”
突兀的男聲,話裏夾雜著和夜無痕一樣的難舍和擔心,端木娉婷癡癡的向這邊望過來,身姿挺撥、玉樹臨風的他此刻滿臉全是擔憂,緊握的雙拳昭示著他正在壓抑著心中的不安和恐慌。
淚花在眼中轉動著終是滑落而下,跌入了黝黑的泥濘之中,顫動的紅唇低喃著“落花本無意,無奈隨風降,流水本有情,無奈不停流。”
兩年前,在她上了大紅花轎的那一刻,這條坎坷的路就是她自己選擇的。這又能怪得了誰,他與她,她與他,命中注定要****糾纏。
林蔭綠蔥,點點陽光。
婉兒找到這靜謐的地方時,不由的被眼前熟悉之人再一次震憾了。
眉似新月,如水的雙瞳,含情凝睇;唇色朱櫻一點,嬌豔若滴;嫣然的巧笑,神光離合。傾國傾城的美麗佳人正手執著一封書信,看的仔細認真。
從綠葉縫隙中灑漏下來的陽光點點的落在端木娉婷的身上,一張惑人的嬌顏上也有幾束光縷正俏皮的隨著她的呼吸而上下跳動著,淡黃色的光縷映襯的端木娉婷的臉更加的細膩光潔。
同為女人的婉兒每每也被這自己伺候的郡主所迷惑,心砰砰的跳著,好久之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輕輕的喚著眼前的主子。
“郡主,郡主。”
“婉兒別吵。”
語如鶯啼,溫婉嬌嫩的聲音甜甜的滑過婉兒的心田,將她的身子頓時約束在綠蔭遮蔽的小廊之外,隨侍在了端木娉婷的身側。
雙手捧著幾張薄如蠶蛹的宣紙,端木娉婷細細回味著信中的隻字片語。
“郡主,該用午膳了,侯爺和王妃都等著呢。”
撅著小巧的嘴巴,婉兒搖了搖頭,每次被端木娉婷的美色迷惑之時,可愛的婉兒總會做這個搖頭甩腦的小動作,就似鄰家的小狗一樣,每每叫端木娉婷嬌笑不已。
可今天的此時此刻,專注在信上的眼神並未對婉兒投去一丁點的注視。婉兒可憐地瞅著沉靜在讀信之樂的端木娉婷,卻也不敢再做打擾。
“郡主,侯爺、王妃有請。”
悄無聲息的影士從天而降,打破了主仆間寧靜的氛圍。
婉兒呼啦一下撫著胸口,被突然的男聲而嚇了一跳,端木娉婷則不悅的抬起頭來,總算是將目光從書信之上移了開來,看向出聲打擾她看炔哥哥信的她爹的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