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從前那樣？”她抬了眸，看著他略帶卑微的臉，搖了搖頭，“我們都知道回不去了，不是嗎？”
“我不管。”他忽的轉了語氣，“我隻要你呆在我的身邊，其它的我不管也管不了。”
她轉了頭，想起了渾身是血的夜，痛再次在心頭縈繞。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不適，抬了頭悲笑道“終於，我們的心可以相通了。”他唇邊隱隱的血痕泛起，她又怎麼知道，那情蠱下蠱者所受的反噬勝於中蠱人呢？她怨恨他的殘忍，又怎能知道他對自己的殘忍。
她低了頭，壓下胸中翻騰的血氣。驀然取下頭上的釵子，抵著脖子，冷然道“放我走，不然就替我收屍。”黑如瀑布的三千青絲，隨風而舞，遮了眼閉了眸，襯著那如雪的白衣，恍似一個不小心便會飛天而去。
“離兒。”他震驚於她絕裂的行為，原來她的骨子裏也是那樣的執著。那泛著金光的釵子抵著如雪的嬌頸，沁出了一滴鮮紅，蜿蜒向下。他向旁邁了一步，其它人跟著撤離了身邊。
“月兒，不要走。”
她轉身看著慕容楚泛紅的眼，抬頭，閉了眼。重重的吸了口氣，咽下已至喉部的腥甜。“你又憑什麼留我？”
“月兒。”慕容楚充滿希翼的眸子瞬時黯淡“忘記昨夜，我們一如從前。”
“昨夜？”她斂下長長的睫毛，嘴角輕揚，笑淡淡而起。“都說人生有三喜，洞房花燭夜……”
“月兒。”慕容楚強忍下滿腔的怒意，語氣極盡平和“不要走，我對你的心一如從前。”
“可是我不能一如從前？”冷月離高聲嘶吼出口。她目光淒哀，握著釵的手戰栗不已“你有了你的王妃，側王妃，太妃，她們哪一個不比我重要，我算什麼……”
“你答應過我”他曆聲打斷她的話，過往的一切曆曆在目“我不離，你不棄的。”
冷月離垂了眼，長長的睫毛掩盡眸中所有。不離不棄！原來要做到那麼難，喉中的腥甜越來越重，驀然轉身，任那一汪鮮紅浸濕長衫。用力的搖了搖頭，愛真的好累她不要再愛了。
“不，”看到她的搖首。慕容楚驚懼的狂吼，掠起的身形卻被生生的攔住，雲澤冷了眸子，重新咽下胸部的不適。“你真要逼死她嗎？”
“讓開。”暴戾的眼滿是殺戮之氣。
沒有更多的話語，二具身影再度糾纏在一起，風生水起，是招招致命的殺意。兩邊的人再度大打出手。冷月離，退了身看著那混戰在一起的人。
“我們走吧。”
黑衣人接了她遞過來的手，馬兒嘶鳴前蹄高抬，便要離去。
“月兒，不要走。”慕容楚咆哮出口，聲音，震徹天際，悲愴而淒哀，望著冷月離逐漸遠去的身影，出神之處，便中了雲澤當胸一掌。悶哼聲中，一口鮮血落於身前。
馬蹄漸行漸遠，冷月離轉了頭，向後張望。一口鮮紅再也無法隱忍，灑落風中。
身後的黑衣人，一手執繩一手將她緊緊摟至胸前。吒異道“你中了情蠱？”
冷月離閉了眸，任整個身軀倒在他的胸口，慢慢平息著胸中的絞痛，一再的告訴自己，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良久，啞聲道“我哥哥，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他沒事，你們很快會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