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不得呀?”

這不是廢話麼,肯定舍不得。良辰喂了古澤琛一勺湯,“前三個月我也擔心會出什麼意外,你也顧不上我,我就先跟媽他們回去,等孩子穩定了,我就回來,好不好?”良辰一檢查出懷孕,立馬聯係了說好的主任。良辰隻不過要求完美,既然學了中醫就想學得再好一點,並不是說真要去評職稱之類謀生。她承認,連國家二把手都做過的她,現在真的隻想洗手湯匙,做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就好。

三個月過去。

古澤琛請了假,直接回家接媳婦。

頂著嶽父嶽母那凍死人的目光,古澤琛樂顛顛地替媳婦拎行李,全都是給良辰備的補品。古澤琛上了飛機後就一直抓著良辰的軟乎乎的手。自從懷孕後,良辰身體的溫度就偏高,手心暖呼呼的。雖然飛行時間還不超過一小時,古澤琛還是拿出毯子來護著良辰。

良辰扭著毯子角開始一些傻問題,“我變胖了?”古澤琛瞥了一眼良辰圓潤不少的下巴,選擇性失明,“不胖,還得多吃點。”良辰勾了勾唇角,男人啊,到底是虛偽的。古澤琛擔心良辰口渴,一等飛機平穩後,就讓空姐送了杯熱水過來。

女人,從來都是一天的公主,十個月的皇後,一輩子的女奴。

古澤琛在部隊還有工作,良辰也不完全呆在家裏,她聯係了於主任,每周安排了兩個半天的實習生,正好跟著於主任。古澤琛他們起初要勸,畢竟多接觸的都是些病人,對孕婦不好,哪曉得肚子裏的寶寶聞不到藥草味道就鬧騰,良辰也沒辦法。

良辰作為院長的得意門生,她的水平是有保證的。病人都是衝著於主任來的,預約掛號的人大多是半個月前定下的,看見良辰在邊上,穿著白大褂,幹幹淨淨漂漂亮亮地坐著,病人們雖然不討厭,但要把自己的手腕擱給良辰還是不願意的。他們排了這麼久的隊就是為了於主任,良辰這樣年輕,不靠譜吧?

其實,中醫這一塊,看的就是一個資曆,一聽說是位老中醫,說什麼話你都信。從小藥童跟到能出師,這裏頭必須要有年歲的增長。良辰也不氣那些人看輕自己。一星期後,於主任告訴良辰,以後來病人,她也看,開了藥方後她再來對。這樣,患者也能安心,良辰也能學到一些。

像於主任和院長這樣,一輩子獻給中醫事業的人,最是驕傲也最是惜才,遇上良辰這樣對中醫極有天分的,誰都想拉拔一下。隻可惜良辰胸無大誌,從沒想過有一天要弘揚中醫事業,她隻不過興趣使然罷了。

於主任發現幾次開方下來,良辰膽大心細,給院長打電話時隻說了一句後生可畏,算是徹底服了。

等到肚子五個月後吹氣球一樣大起來後,於主任替她把脈。良辰其實自己也有感覺,然後古澤琛就聽到了一個又驚又喜的消息,那就是良辰這一胎,不止一個。

這愁啊。

古澤琛身為軍人,那是必須遵守計劃生育政策,隻能有一個孩子的。至於到時候良辰生男還是生女,他是不介意的。可這會兒聽到肚子裏不止一個,他開心之餘也擔心更多,就算現在醫學進步了,這生孩子還是個玄心的事啊。

兩家人知道良辰肚子裏不止一個之後,立馬急了。這懷一個都辛苦了,現在還不止一個,趕緊接回來。不過醫生說了,這種情形不適合奔波,所以就成了郭佩文來了。她就這麼一個捧在手心的女兒,自然得顧著。不是楊女士不願來,可到底不是親媽,良辰第一次生孩子,親媽陪著更能開解心情。

有了郭佩文陪著,孕婦的心情得到了很好的照顧。良辰的肚子也一般孕婦要大許多,六個月的時候就行動不大方便了。跟於主任再次請假,良辰就專心在家待產。古澤琛平日裏在部隊,一放假有空就在家繞著媳婦團團轉,標準好男人。

當護士從產房抱出兩男一女三個肉球時,古澤琛愣了半響,捋了捋板寸頭,咧嘴隻顧著傻笑。三個孩子個頭不大,但都挺健康的,長輩們稀罕地看三個肉球,準爸爸勾著媳婦的手繼續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