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兒見王太醫這般模樣,急得汗水直冒,在原地都不知轉了多少圈了。過了好一會兒,王太醫地說:“毒性總算穩定下來了,已經被克得死死的,後麵就得靠珩太子如何施針和配藥了。”
小安兒聽著才鬆了一口氣,卻又責怪道:“沒事你皺什麼眉頭,真是嚇死人啊!”
“嗬嗬,習慣,習慣啊!”王太醫嗬嗬直笑。
王太醫現在心裏那個樂啊就別提了。自從風夜翎中毒登基,他就沒有一天安寧過,跟著風夜翎去鳳蓮山,又引來了易之珩,再到風夜翎失蹤,可知道首當其衝的是他和小安兒,王太醫急得連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因禍得福,所有隱患都解除了,王太醫自然比誰都高興。
這邊完事了,王太醫便要到水悠若那邊看看,小安兒拉住他說道:“水婕妤和珩太子在禦花園。”
“什麼?”王太醫吃了一驚,“孤男寡女的……”
“你別憂心,他的性情除了皇上,還有誰比我們清楚?”小安兒道。
王太醫捏捏胡子,笑道:“在王府的時候,老夫極少跟他接觸,不過那時府上的人都道他性情好,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雖然那時他有另一翻心思,不過一個人的性情是假不了的。如今他既決定了出手救治,就不會再作其他打算。隻是這樣小的還是不放心,早就要翠珠一路跟著水婕妤,如果他打發翠珠走,翠珠就會來稟我。”
水悠若一路的勞累,本來應該回去休息的,不過水悠若和易之珩都知道,如果錯過了現在這機會,等風夜翎一醒,就很難再有獨處的機會,兩個人又有太多的事情要說,隻好在禦花園裏小坐。
禦花園太明湖邊的涼亭裏,兩邊掛著明黃色的燈籠,石桌上擺著幾樣糕點和一壺清茶。
翠珠就站在小亭邊,一副隨時候命的樣子,亭子外,還有六名宮女和六名太監提著燈籠站著。
水悠若和易之珩也沒有將這些人支使開,倒是光明正大的對坐著。
“真是萬分抱歉,因為蝶兒,而令你受到莫大的傷害。我沒有好好的管教她,我不配為人兄長。”易之珩話說得很小心,怕一個不小心,就觸動她的傷口。
水悠若微微低著頭,暗咬著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怪任何人。”
還能怪誰?這一連串的事情,誰都有不對,並不是因易蝶舞一人才會弄到這個田地的。她自己的逃避和隱瞞,風夜翎的任性暴行,易之珩對易蝶舞墮落的不不聞不問,所有的加起來才醞釀出了那場悲劇。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易之珩知道水悠若心裏所想,就沒有再提這些事情。淡淡地說:“我會留在這裏,一個月後再回國。”
“一個月?那他身上的毒可以清除了?”水悠若擔心地道。
“若要清除,至少要三個月,再調養兩三年,才能徹底康複。不過一個月後就不用我跟隨了,隻要留下藥方和針灸療法,交給王太醫就行了。我已經離國半年有餘,不能在這裏呆太久。”
水悠若鬆了一口氣,“這些時日真是勞煩你了。”
“清音所用的藥,都是我留下的,他身上的毒,我也要負責任。”易之珩苦澀地一笑,“我不能照料到他康複,實在是萬分抱歉。以後有機會,我定會再次來訪。”
水悠若笑著點點頭,“我們一定歡迎。”
“你身上的鬱結之症算是好了,不過要小心將養。”易之珩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落在她的小腹處,“聽說你懷孕。”
“嗯。”提起孩子,水悠若心裏滿滿都是高興,手情不自禁地放在小腹處。
“那是在他沒解毒之時懷上的,就怕你腹中胎兒將來有不足之症。”
“不足之症?”水悠若一怔,驚得臉都蒼白了。
“這個你不用太過擔心,在往後的一個月裏,我會用盡平生所學,去保你孩子平安。隻是將來孩子身子弱些那是避免不了的,這隻能在後天多放些心思,慢慢地將他(她)的身體調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