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當我坐在窗前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已是天高雲薄的深秋時節。朝南的窗戶外,透進暖融融的陽光,梧桐樹的枝葉間有幾隻不甘寂寞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地爭著秋陽,桌上迷你音箱裏麵放著我愛聽的老情歌,一大把白玫瑰插在水晶瓶子裏,枝枝鮮嫩飽滿。
我新鮮出爐三個月的丈夫——劉穆,正坐在離我兩米遠的沙發裏,看著一本旅遊雜誌。陽光在他濃密的發頂映出一個明亮的光圈,他低著頭的側臉棱角分明,非常英俊。
“忻馨,你在寫什麼玩意兒?”劉穆丟開書,抬起頭看我。
“沒什麼。”
“我看看,寫日記?是不是在寫你好愛我?”他放下長腿,兩步就從沙發邊跨了過來,手撐在書桌上,俯下頭審視我。
“想得美,無聊。”我飛快地關閉了文檔。
“你心裏有鬼,除了我之外不準想別的男人,犯規了,必須受罰。”
“走開,討厭。”我推他,他反而像根老藤條一樣沒皮沒臉地纏上來。
“不走開,來,親熱一下。”
說話間這個漂亮的流氓攫住我的腰,把我整個人提到他的身上,一張嘴在我臉上啃來啃去,手也不安分地伸進了我的內衣。
“喂,青天白日的,怎麼說發情就發情啊,你怎麼回事啊,不行不行,哎哎……”
“怎麼不行,誰規定大白天就不能行使丈夫的權利?我現在餓了,需要加餐。別動,寶貝兒,嗯,讓我看看,胸長得不錯,我早就發現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
“黃劍生結婚那天,你那件衣服太暴露了,今後不準再穿。”
“流氓……”
“腿也長得不錯,掉裙子那天被我看見了。”
“……”
我剛想說話,他的舌頭就靈巧地探過來堵住了我的嘴,下一秒,天地倒轉,他把我抱起來平放到旁邊的沙發上,接著整個人重重地壓了下來,手腳並用,攻城略地。
“輕點,輕點,唉,不能這樣重,要出事了!”我大叫。
“什麼事?最大的事就是我們正在做的事,天塌下來也要做完。”
“你壓住你的兒子了,老公。”
“嗯——什麼?!忻馨,你居然給我玩這套啊,真的還是假的?!”
他雙手支撐起身體,眼對眼看我。
喔,這雙漂亮的眼睛啊,和初初相見時一樣,真是又深又亮,濃濃的睫毛像兩把細密的小毛刷,我在他的眼珠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一張變形的麵孔,小小的,我看到了,感受到了,在他眼裏,心裏,都有我,隻有我。
我孩子的爸爸,這一刻,我感覺自己是真正地愛他。
我把手指耙進他的頭發裏麵,一遍遍往後攏,對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真的,用試紙測過,昨天又到醫院做了檢查,已經四十天了,預產期明年七月,你要當爸爸了,劉穆。”
他把腦袋埋進我的肩窩,小豬似的輕輕頂了頂,“老天,我們要有寶貝兒了……等一等,我得消化消化……”
過了一會,身上的男人又輕輕地動起來,“親愛的,現在總不能讓我刹車吧,男人做一半停下來會得ED的,為了我們的下半輩子,你得讓我做完,我保證很輕很輕,不she在裏麵,不會傷到兒子的,要不你幫我,用手,好嗎?”
“討厭,滾——”
“滾來滾去不都滾回你身邊了嗎,這輩子滾不走了。忻馨……老婆……我愛你……”
窗外一束陽光悄悄探進頭來,窺見一室旖旎,空氣中除了晚桂幽微的芬芳,還有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