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對上爐火另一邊吊著的數人,日落城主麼,三個時辰全數被毀,江湖上行走的弟子也俱已誅滅,蓄滿了怒氣的雙眼緊盯著被帶上來蹣跚的陰影。
五六歲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燃燒著火焰般燎原的恨意,一眨不眨眼的看著端木極,他的生父。踏過滿地的血跡,一步步挪著小身子向前,順勢抓起桌岸上還滴著血的刑具,直直的捅進那人身體,雙眸如幽深的枯井,是恐慌,是絕望,趔趄一退,欲倒下的小小身子被風組的小鬼接住,“風馳,教導他,做柄順手的利刃。”
“端木極,還有更精彩的呢?我要讓你目睹最蒼白、最無力的感覺。”
冷血的套好金屬手套,仿佛一件珍品,慢慢的欣賞著泣血宮人呆直的目光,手指打響,四個小鬼並排齊列,恭敬俯首。
“將端木宮主最得利的朋友,戰友的四肢半寸半寸的打折,用他們最得意的腐肉蝕骨粉慢慢的燒著,不準給我弄暈或是弄死了,我要慢慢的折磨……”嬌媚婉轉的笑聲聽起來無比的詭厲,讓那些人清楚死亡是多麼奢侈的。
金剛石一般的門開了,閃過一絲光亮,黑影邁步進來恭身向著沐媱耳語片刻,除了風組的四個小鬼,都隨著沐媱而去,同時被帶走的還有沐允琪、沐允浩兄弟,地上是兩道被拖出的血跡,觸目驚心。
天放晴了,厚厚的積雪並未化去,陰冷的風吹過,風馳謹慎的為主子係好披風,隨之轉身出了密室,向前廳而去。
動怒中雙眼緊閉的沐瑞、帶傷的沐允康容色憔悴,怒目相視的欲除之後快的邵遠、淡定安祥的燕璃,掩去譏笑的蕭江南……沐媱好笑,切膚之痛要讓他們嚐個夠才好。
待見到砍去四肢,遍體鱗傷,被拖出的二人,邵遠一個箭步欲抓住沐媱,被攔下的風馳甩開三丈,不甘的回過頭,整個院子似已被邵家的暗衛包圍住。
雙掌輕拍,盈盈一笑,嗬嗬“既然都來全了,倒是省了力氣。”畫清、畫儀抬出軟榻,又鋪好軟墊,添上了瑞金的香爐,待沐媱打一手勢,便安靜的退出偏廳。
“媱兒,這是何為?”沐瑞大怒,被拍的桌角已‘嘩拉’而倒,已成漆屑,被這幾個兒女弄得幾乎崩潰。
“風馳,給她!”宮侍大氣也不敢喘的拾起甩開的密報呈給沐瑞。
“命都被人買了,再不動手,沐媱該給自己收屍了。”風淡雲清的挑了挑眉,並無解釋之意的話語,卻足夠說明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