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夜不恕又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可他的醉話卻飄進了彩雲飛腦海中,忽地,彩雲飛嘴角微揚,不知那是否是爹給她的暗示呢?
彩雲飛握緊第一個男人的手指,平心靜氣,身子卻微微前傾,在沒有碰到男人之前,偷偷地呼吸著男人身上的味道。
直到她走到第九個男人麵前,她終於聞到了淡淡的赤焰草的香味,她咧開嘴,毫不猶豫地撲進男人的懷抱,道:“他是我夫君。”
現場一片唏噓聲,爾後是哄堂的笑聲,抱著彩雲飛的男人伸手揭開彩雲飛臉上的紅綢,彩雲飛抬頭,對上的正是風影含笑的雙眸。
“你們可以出去了。”風影話落,不悅地掃了眾人一眼,旁若無人地吻住她,宣泄著他方才的緊張,好在他的女人聰明,沒有選錯。
“可是還沒完呢。”媒婆與冷禦寒異口同聲道。
一吻休止時,風影道:“讓我與娘子稍談片刻。”
眾人這才出了門,最後一個自覺地關上了門,卻沒有一人離開。
門一關上,風影便示意彩雲飛不要說話,拉著她從密道離開了烈風堡,趕往烈風堡的一家他早就預定好的客棧。
門外的眾人等了好久,最後媒婆敲門,敲了半天卻無人開門,最後,索命撞開了門,卻發現新郎新娘早就溜走了,眾人隻好無奈地離開。
“展神醫留步。”夜色中,趙鷹忽地叫住展卿衣。
“你……找我何事?”展卿衣不知她就是趙鷹,停住腳步問道。
“我有一事相問,不知展神醫可有解決的法子?”趙鷹的臉頰微微紅了起來。
“你說。”展卿衣越看越覺得趙鷹麵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哪裏見過她。
馬車正在急速地奔走,彩雲飛靠在風影的懷中,笑著問道:“是你讓爹暗示我的麼?”
風影搖頭道:“沒有,我隻知藍水城的婚俗比較麻煩,卻不知道具體細節,是以隻籌劃了一條溜走的路線,不過昨日爹叫住我,特意讓我在身上熏些不易被人覺察的香味,我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他的意思,在衣服上熏上了赤焰草的香。”
彩雲飛想了想道:“爹一定是從小寒他們口中聽到了什麼風聲,暗暗幫助我們呢!”
“是啊。”風影摟著彩雲飛道,“還好你這個小傻瓜又變聰明了。”
“你才是傻瓜呢。”彩雲飛不服氣道。
馬車在藍水客棧前停下,二人走進風影早就派人定好的上房。
一走進上房,彩雲飛便呆住了,這個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客房,裏麵的布置和婚房無異,顯然,風影為了避開那些難纏的男人,不得不離開烈風堡的婚房,卻仍舊給了她一個像模像樣的婚房。
雖然他們的身體早就結成了夫妻,雖然他們已經有了愛情的果實風鈴,雖然他們已經以夫妻的方式相處了不少日子,但今日才是他們真真正正的成婚日,今夜才是他們的洞房夜。
他們絢爛的洞房在一片火紅中進行著,如火如荼得熱烈!
“娘子……我的娘子……”情濃之時,風影一遍一遍地喚彩雲飛為娘子,她終於徹底成為了他的妻子,他的心前所未有得踏實,他的眼眶濕了。
“夫君……我的夫君……”彩雲飛沒有風影的克製力,激動得淚眼婆娑,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這個願望從多年前的青須山開始萌芽,今日終於達成,她怎能不動容?
滿室皆飄蕩著甜蜜的赤焰草香,二人感覺彼此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識的日子。
他們躺在紅葉白花的赤焰草上,手牽手,心交心,身軀緊密相纏,再也不會分離,幸福繁花似錦。
千萬不要愛上任何男人,小花。
這是方小花的娘親在臨終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叮嚀。
那時的小花年紀尚幼,根本就聽不懂娘親的話,不過,她從娘親含恨及帶著絕望的期許眼神中兀自得出一個純屬於她的結論——男人都壞,他們會欺負女人。
方小花第一個排斥及痛恨的男人便是她的親爹長須老人,她被舅舅硬推到長須老人麵前後,舅舅便離開了。
雖然娘親已經永遠離她而去,但小花心中最在意的人隻有娘親一人,想到娘親曾經痛楚的容顏,小花非但不肯叫長須老人一聲爹,還惡言惡語地罵他……
那是她第一次恨一個男人,恨得那般深刻,罵得又是那般真切,不知是惋惜母親的早逝,還是因為她一直所缺失的父愛?對於這點,方小花從不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