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宛靜懷上月落天的孩子根本就是誤會一場。
而就是為了這個誤會,她竟忍痛與月落天分別了一年多?
她一直以為自己沒錯,即使故意不見月落天也是月落天的不是,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可笑,錯得離譜,她不該那般匆忙地騎著唯傑出去透氣,不該摔成重傷,不該不想麵對月落天……
若是她沒有出去,先問一問月落天,結果就不會和現在一樣了,她太衝動了,而且在關鍵時刻,竟然不夠相信月落天,也缺乏與他麵對麵的勇氣。
趙宛靜還在彩雲飛耳邊不斷解釋她離開後發生的事,但彩雲飛已經一句也聽不進去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誤會了月落天,而月落天因為找不到她而傷心……
顧原示意趙宛靜不要再說了,誠懇地對彩雲飛道:“彩夫人,你去京城找王爺吧,他一定很想念你。”
彩雲飛眸中淚花閃閃,感激地朝著顧原點頭。
顧原頓了頓,卻道:“不過,彩夫人,宛靜懷孕之事雖是宛靜搞錯了,但你當時實不該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之間就離家出走,讓王爺一個人背負那種冤屈與痛苦,你若在京城找到了王爺,王爺對你難免有氣,你千萬要忍著,誠心求得王爺的原諒,同為男人,我理解王爺的感受。”
“王爺愛你,也比任何人都在乎你信不信任他,男人有時候會賭氣變成小孩,希望彩夫人到時耐心些、脾氣好些,與王爺重修舊好,你們可以和好如初,我與宛靜也便了卻了一件最大的心事。”
這日彩雲飛便留在了顧府,天黑之前回房,卻又在深夜打開房門,飛身上了屋頂,獨自吹著夏夜的風,呆呆地看著繁星點點的天空,一動不動地坐了一夜。
夜風雖悶熱無比,可彩雲飛的心卻在想到月落天時變得拔涼,顧原說得沒錯,月落天肯定會生她的氣,錯了就是錯了,她不會拿摔傷與風鈴說事,除了進皇宮解除身上的蠱之外,不知她求他原諒的路會變得多少漫長?
自卑的心又隱隱作祟,彩雲飛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求得他的原諒,隻希望他沒有因為生她的氣而對她失望,甚至變了心。
月落天,我來了,你會原諒我麼?
彩雲飛苦澀地笑了,她仍是在迫切地想見到他的同時,卻又害怕見到他,原先是怕麵對趙宛靜之事,如今卻完全是她一個人的原因。
離開釋情穀之前,彩雲飛忘記問展芳華展卿衣所開的醫館叫什麼名字,來到京城後,她稍稍打聽了一下,發現醫館不下十個,彩雲飛愣了,這她要怎麼找?
不管如何,她還是得硬著頭皮一家醫館一家醫館找過去,京城沒有什麼芳華醫館,也沒什麼卿衣醫館,不過,當彩雲飛走到一家名叫“飛蟲醫館”的醫館門口時,她皺眉的同時,基本上確定找到了。
飛蟲醫館內的遲六看到彩雲飛時,十分欣喜,說師父找她找得好辛苦,彩雲飛便暫且住下,一連等了三天,終於等到展卿衣從皇宮回來。
展卿衣看到彩雲飛的刹那,不顧當時還有許多人在場,便將彩雲飛豎著抱起來轉圈,直轉得彩雲飛頭暈了才肯將她放下。
“小飛蟲,我就知道這家飛蟲醫館一定會把你招來的。”展卿衣眼睛紅彤彤地說道,彩雲飛頓時一臉黑沉。
當彩雲飛說希望展卿衣帶她進宮見太上皇時,展卿衣俊眉微蹙道:“帶你進宮沒問題,可太上皇身體好得很,我進宮後連他一麵都沒見著過,要見他一麵可絕非易事,我說小飛蟲,你……為何不去賢王府找他,讓他直接帶你見太上皇?”
彩雲飛躲開展卿衣探究的目光,沉默不語,她自然知曉去找月落天或有捷徑一條,可她卻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預感月落天不會像曾經那般答應她這種要求。
況且,她既不想讓月落天知曉她身中暗夜之藍的事,也不想上一輩的恩怨給他們之間再增一條隔閡。
展芳華對她說過,月落天最恨的人便是梅妃、蘭妃姐妹,認為是她們害死了他的母後,卻不知真正逼死他母後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的父皇。
展芳華感歎,讓一個兒子痛恨他的父親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月通海當年即使再不講情麵,但在月落天眼中,他一直是個好父皇。
彩雲飛恨月通海,卻不會將這種怨恨轉移到她深愛的男人身上,那是兩碼事,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