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拂麵,彩雲飛看著紛紛揚揚的落葉,突地又想到那****在轎中撓她癢的事,或許玉鈿說得對,她對他笑一笑,他是否就會理她了?
如此一想,彩雲飛的心情好了不少,傻傻地等著月落天的到來,到時,他們就可以冰釋前嫌了吧?
不過,這日最後一次敷藥卻是由綠萼完成,因為玉鈿跑來說,趙鷹將軍在京城似乎出了點事,王爺和王妃一道急急地趕往了京城。
入夜,彩雲飛百無聊賴地趴在床榻上,想等來和好的人沒有等到,卻等到一個穿著侍衛服混進九王府的不速之客,一溜進她的寢房,那人就火速衝到床前,無視她驚呆的目光,在她粉嫩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下一口。
一親芳澤之後,男子如一隻偷完腥的貓,下巴枕著橫疊於床的雙臂,一眼不眨地盯著彩雲飛,唇角勾如彎月,雙眸清亮,再沒有青須山的散漫,亦沒有迎春樓的濫情。
“賈六色!”彩雲飛在怔忪片刻之後,一骨碌坐起,忿忿然地大吼,連名帶姓,既為他突然的到來而吃驚,又為他無賴地親她而生氣!
“親愛的七七小師妹,色師兄就在你的眼前,何必叫那麼大聲?色師兄不聾。”這的確是六色說話的口氣,但彩雲飛還是感覺他變了,無論是他的用詞,還是他看她時柔情似水的眼神,從前的六色和她說話的時候往往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很少這般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你……”彩雲飛很是懷疑六色撞邪了,身子不自覺地後移,直至抵住冰涼的牆壁。
六色見彩雲飛大有抗拒他的神色與舉動,以為她還在介懷他在迎春樓風流過的事,趕緊微微起身,雙手撐床,上身緩緩朝她逼近,一本正經道:“七七,那****前腳離開迎春樓,色師兄後腳就回了賈府,迄今為止,色師兄再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你方才不是剛親了我嗎?”彩雲飛沒好氣地瞪著他,心中暗想,男人是不是隻要去過煙花之地,就會變得惡俗?那個整日和她嬉笑打鬧的色師兄自進過迎春樓,不但開始對她舉止輕佻,連說話也變得流裏流氣,她不習慣,更不喜歡。
“嗬嗬,”六色尷尬地笑了笑,朝她眨了眨眼,糾正道,“七七你誤會了,色師兄的意思是,從今往後,色師兄隻願碰你一個女人,亦隻為你心動。”
“賈六色!你胡扯什麼呀?你該不是沒娶到小琪姐姐,是以變瘋變傻了吧?”此刻彩雲飛對他又氣惱又同情,就算他因小琪姐姐傷透了心,想要移情別戀,也斷不該拿她當替身呀?
“七七你這話恰恰說反了,色師兄以前是瘋子是傻子,但自從來雙竹城的第一晚起,色師兄就變成正常人了。”六色說話的模樣愈來愈認真,眼神愈來愈專注,不知何時,他臉上的笑容早已不見,代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誠懇與迫切。
“色師兄……”彩雲飛愈發聽不懂六色的話,但心裏卻莫名發慌發怵。
六色握住彩雲飛的雙手,往外突地一拉,沉聲道:“七七,你和大師兄的事我知道了,這麼大的事你怎不向色師兄求救?嗯?怎就這般傻?”
彩雲飛任六色將她拉入懷裏都沒有察覺,思緒完全被他這番話震驚,也對,他若是不知她被典租的事,又怎會來九王府找她?因為他的關切,彩雲飛的眼眸微微濕潤,卻一把推開他,咄咄問道:“色師兄,大師兄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難道他不該打?”六色義正辭嚴,指腹輕撫著她的臉頰,眸中的傷痛與心疼開始顯山露水。
聞言,彩雲飛垂眸認真想了想,自言自語道:“看來那些飛向大師兄的暗器不是你投的。”因為她從未見過六色用過那種形狀的暗器,且她相信,六色已經打過大師兄,斷不會再用那種卑劣的方式傷他。
“什麼暗器?大師兄受傷了?”六色果真不知情,擔心地追問,彩雲飛笑著搖頭,一隻手偷偷往後背撫了撫,方才六色拉她太過用力,好像扯動了後背的傷口,有點裂開得疼。
彩雲飛穿鞋下床,上下打量穿著侍衛服的六色,神情鄙夷,卻托著腮幫子不言不語,六色劍眉一挑,似笑非笑道:“怎麼,七七這麼快就愛上穿上侍衛服的色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