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病嚴重嗎?”齊遠問。
“當時挺嚴重的,我送他去醫院的時候,他疼得連路都走不了。不過後來既然兩三天就出院了,應該也不是很嚴重吧。”
齊遠歎氣,徹夜接著說。
“我最近一次見尉勉,是在昨天晚上,確切的說是今天淩晨。我睡到兩點多的時候突然醒了,怎麼也睡不著,就跑到落地窗前想站一會兒,結果竟然看到尉勉就在樓下站著,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然後他說他是來找我要東西的,我就下樓去,把他以前給我的一張金卡還給了他。其實那張卡我很早以前就想還,但是一直忘記了,正好他來了,不然我還是會找機會還給他。
還有就是,我聞到他身上有酒味,我就說前幾天才進醫院現在居然又跑去喝酒,他的解釋是,你好不容易約他出去喝酒,他不能不喝。
所以,這就是我和你在一起之後和尉勉見麵的時間地點和理由。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甚至在這之前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這些全都隱瞞下來,不讓你知道。但是現在我覺得,這對你來說不公平,所以我把它全部說了出來。
真的很抱歉齊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騙你,但是事情總是會朝著我不能控製的方向發展,我真的覺得特別對不起你,這一個月時間我都沒有能踏踏實實的和你在一起。”
齊遠的臉上已然沒有過多的表情,習慣性的沉默了兩三秒後,他說,“其實徹夜,你沒有對不起我,這些事情對我來說也沒有不公平,因為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的在一起過。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我說,隻要我們的訂婚典禮能順利進行,我這輩子都不會把你放開。但是我同樣給你反悔的機會,哪怕到了訂婚典禮當天,隻要典禮沒有舉行,你都能拒絕我。
所以我對你來說,其實根本不應該算是一個束縛,頂多算是你的追求者,至於最終的結果是怎麼樣,好與壞,都是你一句話能決定的。
當然我承認,聽到你說這些的時候,我的心裏肯定會不好受,但是我的情緒並不應該成為你的負擔。說實話,當初我要你和我訂婚的時候,我的初衷是想讓你知道,尉勉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你的男人,而現在,我覺得我們訂婚這件事起到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讓你真正看清楚了你自己的心,讓你知道,究竟什麼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可是齊遠……我真的已經做了決定了。
我承認,我現在對你的感情並沒有太深,但是我會慢慢努力的。其實對於我這樣的一個人來說,做決定真的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所以既然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不要再來動搖我了,好嗎?”
齊遠並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再次把徹夜的手握起來,用他的大拇指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眼睛卻認認真真的看著徹夜,說到,“徹夜,這才是你真正的決定。你已經委屈了自己太久,真的不要再繼續委屈下去了。”
齊遠看著徹夜沉默的表情,問她,“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為不能接受你剛才說的你和尉勉的那些事情,所以才拚命把你往外推的?”
徹夜沒有說話,但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卻並沒有否認。
“你真的不要這樣想。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件事情的決定權究竟在誰手上。”
徹夜有些不解的看向齊遠,眼神裏有些期待,不知道齊遠要怎麼告訴她。可就在她剛抬眼看向齊遠的時候,齊遠那張容顏卻突然在她眼前被放大了好多倍,眼看著他就快要親過來了。
而這個時候,徹夜完全本能的做出了一個舉動,那就是想也沒想就推開了齊遠。
“看吧,你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不要再委屈自己,更不要再勉強自己做決定了好嗎?”
徹夜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擊中,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無措,她不知道此時的齊遠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的這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更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徹夜”,齊遠緊緊的握住徹夜的手,這可能也是他最後一次握她的手,說,“我特別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你有很多顧慮,你怕讓我難堪,你擔心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最後會沒有辦法收場,但是這些都不是你應該考慮的,我是個男人,我會擺平這些事情的。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逃避,就不能勇敢的麵對一次嗎?
剛才你一直在說你覺得對不起我,但事實上我才是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如果真的要說的話,在一段感情裏,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第三者,所以我才是真正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