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不語,隻是順著齊逸眼神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簡直連魂兒都沒有了的徹夜。他愣了一下,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遠處的她,苦笑著對齊逸說,“我跟你打個賭吧,你說我和徹夜的訂婚典禮能順利舉行嗎?”
聽齊遠這語氣,明顯就是在征求齊逸的意見,可是不等齊逸開口,他卻像是自問自答一樣,飛快的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我賭不會。”
齊逸詫異,“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齊遠也不解釋,隻是既神秘又無奈的朝齊逸淺淺一笑,“你先過去吧,以後有機會再說。”
齊遠一點一點的朝徹夜靠近,眼神一秒也沒有從徹夜身上離開過。如果說但看著徹夜此刻遊離的狀態,他也許並不能猜到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些什麼。
但他剛才在酒店門口對尉勉的那驚鴻一瞥,卻是此時徹夜臉上表情的最好解釋。
整個大廳浩浩蕩蕩有那麼多人,齊遠不用想也知道尉勉肯定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對徹夜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舉動,可這卻恰恰是他難受的地方。
因為這表示,隻要尉勉一出現在徹夜麵前,即便他什麼也不做,都足以撥動徹夜的心弦。
齊遠離徹夜越來越近,他眼中徹夜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也越來越清晰。這樣失魂的徹夜,齊遠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可上一次他見到這樣的徹夜時,同樣也是因為尉勉。
就好像,徹夜身上所有用來愣神和發呆的神經,全都是因為尉勉而量身定做的一樣。
此時,齊遠已經走到了徹夜身邊,並且在緊挨著她的地方坐了下來。但似乎徹夜壓根就沒有感覺到齊遠的他的存在一樣,眼神裏依然閃爍著些許飄忽不定的東西。
其實徹夜也不知道自己在沙發上呆坐了有多久,她隻感覺,自從尉勉離開之後,整個世界都好像靜止了一樣,而她想也沒想就跌入了那個世界中,不想前進,隻想讓時間停留在尉勉離開前的那一瞬。
但或許是因為剛才那幾杯紅酒喝得有些急,胃裏突然傳來的一陣輕微的刺痛,把徹夜從那個飄忽的世界帶了回來。
“嘶——”徹夜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下一秒就把雙手捂在了肚子上麵。
“怎麼了?不舒服?”
身旁突然出現的聲音,和一雙立刻覆在自己手上的雙手,帶給了徹夜一陣小小的驚嚇。但在短暫的一個激靈後,她轉過頭來一眼看到齊遠,莫名的安心這才趕走了驚嚇的心情。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齊遠避過了徹夜的問題,雙手依然捂在她的肚子上,皺著眉,繼續問到,“是肚子不舒服嗎?”
“啊?”徹夜看著齊遠,愣了一下,慢慢回神,回答到,“剛才突然抽疼了一下,可能喝酒的時候喝得太急了一點吧。”
“那現在呢?還疼嗎?”
徹夜目不轉睛的看著齊遠額頭上緊皺的皮膚,胃裏本來依然有點隱隱作痛的感覺,但卻搖著頭,說,“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齊遠一邊說,還一邊用手在徹夜的肚子上輕揉著,帶給徹夜特別舒服的感覺。
“嗯,真的不疼了,一下就過去了。”
齊遠看著桌上的橙汁,若有所思的想了下什麼,突然問徹夜,“喝了多少酒?”
“四杯紅酒。”
“吃東西了嗎?”
徹夜不語,隻是搖了搖頭。
“怎麼不去拿東西吃?空腹還喝了那麼多酒,肚子怎麼可能不疼?”齊遠見徹夜低著腦袋也不說話,繼續問到,“是因為怕和別人交流,才一個人偷偷躲在這裏的?”
徹夜緩緩抬起腦袋,因為齊遠的問題,她很認真的想了想自己呆坐在這裏的原因。在尉勉出現之前,她的確是因為齊遠說的那個原因才躲到了這裏,而在尉勉出現之後,她卻是心裏難受,想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
那麼……
“嗯。”這是徹夜給齊遠的回答。沒辦法,在脫口的那一瞬間,她能想到的,隻有隱瞞。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不用了。”徹夜心存愧疚,下意識抓住了剛起身的尉勉的西裝下擺。
“乖,等著我。”
在齊遠丟下這句話不到五分鍾後,徹夜便看到他端著一個盤子滿載而歸。
齊遠不等徹夜開口,率先說到,“你先隨便吃點吧,我們再待半個小時,之後我帶你去吃別的。”
“啊?半個小時?”
“怎麼?久了?現在就想走?”
“不是不是”,徹夜見齊遠誤會了她的意思,趕忙解釋到,“我是想說,這宴會半個小時之內應該結束不了吧?我們提前離開好像不太好吧?”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