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怕什麼?”
麵對尉勉的追問,徹夜也豁出去了,實話實說,“就是怕她會誤會……誤會……我和你的關係。”
尉勉勾唇,無奈一笑,“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怕被別人誤會嗎?”
“啊?”徹夜再次疑問。
說實話,徹夜並沒有聽懂尉勉那句話的含義,尤其還是聽到尉勉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笑意,惹得她更加不理解了。
“跟你開玩笑呢”,尉勉繼續笑,繼續說,“齊逸可沒有你那麼愛亂想。”
尉勉半開玩笑的一句話,算是幫齊逸解釋清楚了她剛才那個無意識的眼神。更重要的是,尉勉想通過這句話,讓徹夜放心,不要去擔心一些不該擔心的事情,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好好和齊遠在一起。
能說出這樣的話,尉勉真覺得齊遠不給他頒發一個“最好前任”的頭銜都說不過去。
看看吧,他為了能讓徹夜毫無顧忌的去追尋她的幸福,他真的可以把自己偽裝得很好,也不怕被虐得體無完膚。
隻是,徹夜聽到尉勉這麼說,除了接收到了他想表達的齊逸沒有生氣的信號之外,她還讀懂了更重要的一個意思,那就是——在尉勉眼中,早就對齊逸和她徹夜有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對比。
在徹夜看來,尉勉這句話就像是在衝她秀恩愛一樣,試圖告訴她,和她相比,齊逸真的比她好很多,比她懂事,比她會察言觀色,比她不會亂想,更重要的是,比她合適。
徹夜想,尉勉想要表達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而實際上,尉勉根本就沒有和齊逸在一起,又怎麼可能拿齊逸和徹夜作比較呢?隻是,在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多多少少也意識到了徹夜肯定會想多,但他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正好,就讓這句話像他和齊逸之間的關係那樣吧,不承認,也不否認,最好是能讓徹夜誤會他們正在戀愛。那樣,她在幸福的時候,才會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徹夜不知道要怎麼接話,而尉勉似乎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剛好,這時候徹夜的手機鈴聲就像個及時雨一樣,將徹夜從眼前的沉默中解救了出來,於是她趕緊轉了個身,變回了剛才背對著尉勉時的樣子,有些笨拙的從手包裏拿出手機,緊張到連看都沒有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
“在幹嘛?”
“嗯?齊遠?”
徹夜發誓,她絕對不是因為想刺激尉勉才刻意叫出了齊遠的名字。而是因為她沒有看來電顯示,並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而就在她聽到齊遠聲音的那一刻,她整個人緊張得腦袋再次短路,本能得叫出了齊遠的名字。
幸虧徹夜打電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地板,不然的話,尉勉真的怕他聽到齊遠名字時,那驟變的表情,會讓徹夜看穿他盡力偽裝的心事。
電話那頭的齊遠自然也是愣了一下,這才開口繼續說到,“怎麼?不知道電話是我打的?”
“沒有……我剛從洗手間出來,沒看來電顯示就接了電話。”
“嗯,你現在一個人嗎?”
天地良心,齊遠這麼問的意思單純的隻是想問徹夜有沒有和別人聊天之類的,完全沒有一丁點別的意思,更沒有含沙射影的要和尉勉扯上關係。
因為齊遠壓根就不知道尉勉會來。
他可記得,尉勉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意大利。
而齊遠這無意間的一句話,莫名其妙就歪打正著,戳中了徹夜的現狀,惹得徹夜瞬間紅了臉。
通常情況下,自己在接這種比較私密的電話時,要麼接電話的人自己會回避,要麼身邊的人會自動回避。
而眼下的情況是,徹夜的手包和好幾樣東西都放在洗手台上,她自己如果要回避,還要先把東西收拾好再走,明顯已經來不及了。那麼這時候回避的“責任”自然就落在了尉勉的身上。
可偏偏,尉勉卻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根本沒有任何要走動的意思,這讓徹夜心裏感覺莫名的毛躁。尉勉這不是逼著她當著他的麵接齊遠的電話嗎?
本來徹夜每次在接齊遠電話的時候就挺不自然的,這下倒好,尉勉還在身邊,她要是能“正常發揮”的話,那才簡直是闖鬼了!
“嗯。”隔了好幾秒,徹夜這才用蚊子一般小的聲音回答了齊遠。
下意識,她還偷偷看了尉勉一眼。可她實在不敢看尉勉的眼睛,隻敢輕瞟一眼尉勉的下顎。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為什麼明明和尉勉在一塊兒還非得順著齊遠的話,肯定自己是一個人待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