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為當事人,可能不太理解我在說什麼,但是我作為旁觀者,而且我又是女人,女人在這方麵是很敏感的。徹夜愛著你卻選擇和我哥在一起,坦白說,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看,我是能理解她的。我想,但凡她對你的愛隻要少那麼一丁點,她都會和你在一起。
但恰恰就是因為她太愛你了,但同時也經曆了那麼多傷痛,所以才想把這份感情停留在它最美好的階段,不希望它在一個看不見的未來裏,就這麼一點點的被磨滅掉。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寧願把這份感情藏起來。”
聽著齊逸的一席話,尉勉不知不覺陷入了深思中。
其實他之前對徹夜的想法,有過很多個版本的猜測,其中也有像齊逸說的這一種。但是因為對自己的不自信,尉勉從未敢把這個想法進入更深層次的揣測。
原來,在旁觀者的眼中,他們之間的關係是這樣的微妙。
可這些又能代表什麼呢?
良久,尉勉沉了沉眼眸,眯著眼睛,自顧自的說了句,“我倒不這麼覺得。你說徹夜愛的人是我,我不否認這一點。但是比起你哥,我是真的輸了。因為你哥能夠給予徹夜最起碼的信任,能讓徹夜信任他能給她幸福,可我呢,我卻沒有辦法讓徹夜相信她和我的未來。”
“所以哥哥,你是真的放棄了嗎?”
尉勉笑,“我早就已經放棄了。”
“尉勉哥哥,我是真的希望我哥能幸福,也希望你能幸福。可是,你真的覺得隻有感動和依賴支撐著的感情,能幸福嗎?”
“你怎麼就知道,感動和依賴不能慢慢變成愛情呢?”尉勉很無奈的敲了敲齊逸的頭,表情有些艱難,不太想再和她繼續談論這個話題,於是說,“這些話在我麵前說說就行了,別在你哥麵前說,你如果真的希望你哥幸福的話,那麼我告訴你,他和我一樣,隻有和徹夜在一起,那才是他真正的幸福。
好了,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別多想。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
就這樣,因為尉勉的不願多談,關於徹夜的話題隻好就此打住。
晚上七點整。
燈火通明的酒店大廳突然熄燈,空曠且黯淡,一改剛才觥籌交錯的景象,引出些許細碎的議論聲。
兩三秒後,毫無征兆的一聲巨響送來一束清冷的追光燈,打在大廳正中央連接著二樓的階梯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重要任務出場。
今天生日的齊逸,可不就是個重要人物嗎?
徹夜端著酒杯,沒有了齊遠的庇護,低調的站在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透過那一束追光蔓延出來的光點,她看到了在場所有人都對即將出現在追光下的那個女人報以十分的期待。
音樂起。
在高貴的華爾茲樂聲映襯下,原本清冷的追光燈顏色驟變,換成了一抹淺淺的粉色,一抹既不做作,也不誇張的粉色。
徹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樓梯出口,好像眼前任何一個場景,她都不想錯過一樣,帶著一絲羨慕,帶著一絲憧憬。
“來了來了。”
“快看,出來了。”
聞聲,徹夜順著占據著有利地勢來賓的眼神方向望去。
下一秒,她似乎聽到了自己那顆心髒慢慢散架的聲音。
因為此時,跌入徹夜眼簾中的,並不是隻有齊逸一人,還有她身邊那個,確切的說是被她親密挽手的尉勉。
齊逸和尉勉在樓梯口站定,亮個相,停頓了兩三秒之後,便相互挽著手肘,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
伴著華爾茲浪漫的樂聲,和同步移動著的粉色追光,角落裏的徹夜看著樓梯上笑靨如花的兩個人,似乎感覺就連眼前的空氣,都因為兩人的甜蜜,而泛起了浪漫的粉紅泡泡。
或許因為剛才在休息室裏見麵的時候,徹夜太過緊張,都沒怎麼認認真真的打量過齊逸。
而眼前這一瞬,徹夜看著正挽著尉勉手臂緩緩前行的齊逸,心裏一顫。天啦,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美?徹夜想,也許正是像齊逸這樣散發著與生俱來高貴氣息的女人,才有資格站在尉勉身邊,和他並肩同行吧。
看看齊逸身邊的尉勉,為了配合齊逸的高跟鞋,他刻意走得很慢,時不時和齊逸對視一眼,時不時的還幫齊逸提提裙擺,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疼愛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