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見齊遠沒有說話,下意識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有那麼一瞬間,徹夜看到齊遠眼中飛快劃過了一絲情愫,但這樣的光點實在是消失得太快,依然沒有被她抓住。
兩三秒後,回過神來的齊遠終於將車子開了出去,隨即也用啞在喉嚨裏的氣聲,衝徹夜“嗯”了一聲。
“你吃了嗎?”徹夜隨即問到。
齊遠再次停頓了一下,用和前一句完全相同的語氣,又低沉的“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可實際上,齊遠在出門之前就想好了,要是時間充裕的話,就愛先帶徹夜去那家很不錯的餐廳吃個早餐。
但人家卻已經吃過了。
本來不想把自己的那點小情緒表現出來的,可是在憋了半分鍾之後,齊遠還是沒能忍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隻覺得自己一個堂堂男子漢,幹嘛非得和這些小細節過不去呢?
隻是,如果齊遠知道,以前尉勉來接徹夜的時候,徹夜基本上都會幫尉勉帶一份早飯的話,也許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就不僅僅是重重的歎息一聲能解決得了的了。
到了機場,齊遠把徹夜送到早就已經等在候機大廳的小旻身邊,還搶過小旻的工作,幫徹夜去辦了登機手續,然後一直把徹夜送到看不見的地方,他這才隨便找了個地方,等待著他要搭乘的那一趟航班。
在這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裏,徹夜和齊遠各有各的事情忙,每天除了簡單的寒暄之外,並沒有像普通情侶那樣高頻率的聯係過。並且在不多的聯係裏,幾乎每一次都是齊遠主動聯係的徹夜,而徹夜好像也還沒有養成要向齊遠報告行蹤的習慣……
另一邊,自從那天回家後沒有看到徹夜,這一次,尉勉算是徹底接受了徹夜已經永遠離開他了的現實。
說起來也奇怪,尉勉原本以為當自己完全被現實砸中之後,他應該會萎靡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但事實上並沒有,更或者說,他的生活似乎還變得更加平靜了一些。
每天按時被鬧鍾叫醒,隨便吃點東西去上班,忙碌了一整個上午後,去員工餐廳吃午餐,午休一會兒繼續工作,到時間就下班,離開公司後想去外麵吃晚飯就在外麵吃,不想在外麵吃就自己做,晚飯後想看會兒電視休息一下就看,不想在家待著就去酒吧喝點酒。
一時間,尉勉的生活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和徹夜認識之前的狀態,就連每天都要和尉勉接觸的那些暮光集團的員工們,都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任何異常。
有人說,不就是個女人嘛,像尉勉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說不定早就忘了,早就不在乎了呢。
有人說,說不定這一切都是暮光集團和齊氏企業聯手炒作出來的呢,如果這是真的的話,照著尉勉那個暴脾氣,還不得早就把齊氏企業給踏平啊。
還有人說,也許他們看到的隻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不是尉勉故作平靜,而是因為他正在策劃一個會讓整個X市都動蕩的計劃呢。
諸如這類的猜想,在暮光集團的員工八卦裏,還有好多個版本,各式各樣的都有,不過大家最相信的,還是第三個。
以至於暮光集團的員工們每天都頂著提心吊膽的心情去上班,就差戴個安全帽來保證自己的安全了。
隻不過,這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卻好像待上癮了一樣,一直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狀態,遲遲不肯退去,似乎那所謂的暴風雨壓根就是他們臆想出來的一樣。
齊遠和徹夜出差回來也有好幾天了,不知不覺就到了齊逸生日那天。
前一天,徹夜叫齊遠陪她去給他爸媽以及齊逸挑禮物,齊遠答應得好好的。
結果去了商場後,徹夜挑這樣齊遠說不好,挑那樣他也說不好,惹得徹夜的心情沮喪得不得了。可一旁的齊遠卻像是心情大好一樣,不停的拉著徹夜去試衣服。
剛開始徹夜還不願意去試,可後來聽齊遠說去那樣的場合總得挑一件合適的禮服才行,於是徹夜這才硬著頭皮去試。
不過讓徹夜納悶的是,齊逸的生日宴會明明應該是那種很隆重很正式的,就算徹夜再怎麼沒有常識,也知道出席那樣的場合是要穿禮服的,可齊遠讓她試的,卻全都是平常出門會穿的樣式。
兩個人就這麼在商場裏磨蹭了一整天,就連午餐都是在商場的餐廳裏解決的。而忙活了一整天的結果是,齊遠爸媽和妹妹的禮物,徹夜一樣也沒有挑到,可自己手裏和齊遠手裏卻提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袋子,裏麵全都是她之前試過的那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