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麼些年以來,尉勉幾乎沒有定鬧鍾的習慣。
可是最近這小半年時間裏,尉勉每晚都會因為想念徹夜而無法入睡。剛開始的時候是恨多一點,然後慢慢愛恨交織,到現在早已經變成了純粹的想念。
有的時候,這麼想著想著,他絲毫沒有察覺,一整夜居然就這麼過去了。而大部分時間裏,他基本上都是要到淩晨三四點才能入眠,睡不了兩三個小時就要醒來去上班。
就算再好的生物鍾,也經不起他這樣折騰不是?於是,他這才慢慢有了定鬧鍾的習慣。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尉勉突然想到,如果把徹夜和他的名字加起來,就是“徹夜尉勉”,念起來的諧音很像“徹夜未眠”。
他很無奈的笑了笑,似乎他們兩個人就連名字都是那麼的不適合。雖然念起來還聽通順的,但是真正幸福美滿的戀人,又怎麼會徹夜未眠呢?
這樣的詞,也許永遠隻能用來形容在痛苦中掙紮的人吧。
睡夢中的徹夜或許是剛才迷迷糊糊聽到了一點鬧鍾的鈴聲,很不安分的在尉勉懷裏挪了挪身子。
看到她這麼一動,尉勉的心猛然抖了一下,生怕鈴聲吵醒了她。一來,時間還這麼早,他想讓徹夜再多睡會兒,二來,也是更重要的原因——他怕徹夜一覺醒來,會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
於是,尉勉俯下身子,特別輕的在徹夜的額頭上淺吻了一下,然後依依不舍的鬆開,再輕手輕腳的幫她捏了捏被子,一步三回頭的下了床。
尉勉心裏很清楚,也許他下一次再見到徹夜的時候,就是在她和齊遠的訂婚典禮上了。又或許,如果他太懦弱,不敢去他們的訂婚典禮,那麼,他就隻能指著那些虛無飄渺的偶遇了。
本來他是想斷了自己的念頭,直接離開的。可是當他去隔壁房間洗漱完也換好了衣服後,他還是沒能忍住,再次踏進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已經接近八點了,雖然離尉勉上班的時間還很充裕,但他怕徹夜隨時都有可能會醒來。他倒是無所謂,巴不得多待一會兒,可是他不希望讓徹夜為難。
於是,尉勉拿出筆和紙,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張便條,放在床頭櫃上。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又親了一下徹夜的臉頰,這才離開了家。
等到徹夜自然醒,已經快到中午了。
剛醒來,她下意識在被窩裏扭了扭身子,隻感覺自己又累又困,好想再多睡一會兒。可是當她微微張開雙眼,眯著眼睛往房間裏隨意一看,眼前的景象讓她整個人瞬間驚醒。
立馬坐了起來。
在徹夜坐起身子的那一瞬間,暖暖的被子也跟著從她身上滑落了下來。
下一秒,徹夜便看到了自己那比煮雞蛋還光溜的身子。驚得她離了嗎又鑽進了被窩。一時間,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一係列事情,全都在徹夜的腦海中再現了一遍。
徹夜真覺得自己快瘋了。
因為她在回想起了昨晚的所有事情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自己昨晚主動和尉勉發生了關係這件最嚴重的事情,而是滿腦袋都在想尉勉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真該死!
她不但最先想到的是尉勉的傷,甚至還一點都沒有覺得最晚和尉勉發生的那些事有什麼後悔的。
更何況,昨晚還是她主動的……
窩在被窩裏,徹夜在房間裏四處看了下,並沒有發現尉勉的身影。但是當她把視線移動到沙發上時,她卻看到了一套從內到外全都還掛著吊牌的女裝。
在看到這堆衣服的時候,徹夜突然鬆了口氣。
這些衣服不用猜她都知道一定是尉勉幫她準備的。既然尉勉還有精力幫她準備換洗的衣服,想必,他的傷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吧。或者說,已經被處理過了。
隻是,徹夜心裏的一塊石頭剛落地,徹夜立馬又陷入了新的糾結中。
事到如今,她和尉勉之間已經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但是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她並不後悔。如果讓她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
隻是,她之所以會主動,全都是因為她想給這段感情一個交代,也算是給自己留一個念想,並沒有別的意思。
可徹夜隱約記得,昨晚在動情的時候,尉勉一直在誘導她,讓她叫他“老公”,當時她也是意亂情迷了,思維完全不受控製,尉勉讓她叫,她就叫了,而且還叫了很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