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徹夜把手抽走的那一刻,尉勉的心也像瞬間被抽空了一樣,他條件反射的想要攥緊手掌,不讓徹夜的手離開,可最後,被他攥緊的,卻隻有那枚戒指。
“對不起,我不能和你結婚。”徹夜將手抽出來了之後,居然像躲瘟疫一樣,下意識就把自己的雙手都放到了身後,壓低嗓子,說。
“徹夜你鬧夠了沒有?不和我結婚?就因為剛才吵的那兩句?放在別人身上,剛才那兩句連打情罵俏都算不上,你還當真了?”
徹夜的話讓尉勉的臉色驟變,他突然伸手,想要把徹夜的手重新簽回來,但他用了好大的勁兒都不能挪動徹夜放在後背的雙手,而他又怕自己掌握不了力道,弄傷了徹夜,隻好很無奈的放棄。
但尉勉的眼裏卻透著一抹濃重的嚴肅,像是在警告徹夜,不要鬧,也不要沒經大腦就亂說話,最好乖乖答應。
可偏偏徹夜又是個認死理的人,決定了的事情,哪裏那麼容易改變?她索性直視尉勉的眼睛,好像一點也不怕他一樣,生硬的說,“和剛才沒關係,隻是我們真的不適合。”
“不適合!”尉勉怒氣漸濃,“你倒是跟我說說,什麼才叫適合?”
被尉勉這麼一問,徹夜說不出話來,而尉勉索性接著往下問,“說不出來了?那我換個問法,你覺得我們哪裏不合適了?”
徹夜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哪裏都不合適。”
其實這並不是徹夜真正想說的,反之,在徹夜眼中,有很多事情很多方麵,尉勉都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她的人,可此時的她,也是故意這麼說的。就像當初把流產這個罪名安在自己頭上,正如尉勉說的那樣,她為了能離開他,真實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得出來。
這段時間和尉勉在一起,雖然名不正言不順的,但是大部分時間徹夜逗覺得很幸福,也很滿足,甚至還奢望能和尉勉一輩子都這樣保持下去。
可是跳開那些,隻要一想到和尉勉的未來,徹夜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害怕,簡直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活生生的例子。
換句話說,徹夜害怕和尉勉的過去,也害怕和尉勉的將來,隻是自欺欺人享受著和尉勉的現在罷了。
所以,在麵對一切和未來有關的請求時,她都必須選擇拒絕,如果她的口沒有辦法傳達她真心想說的話,那就讓她的“假心”來幫她好了。
果然,徹夜這句沒心沒肺的“哪都不合適”徹底激怒了尉勉。
尉勉也坐不住了,索性站了起來,杵在徹夜麵前,從上至下俯視著她,莫名給了她一種壓迫感。
“徹夜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鬧什麼?有什麼值得你鬧的?這段時間我們相處得那麼好,你怎麼忍心說出哪兒都不合適這種話?”
“對啊,我也承認我們相處得很好啊。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難道全世界的人對我好,我就都要嫁給他們嗎?照你這麼說的話,我都不知道結了幾百次婚了!”
“嗬!”尉勉冷哼一聲,“徹夜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別特麼跟我你一直把我當朋友!”
“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就是把你當朋友而已。有些話你可能忘了吧,我現在來提醒提醒你,剛分開那會兒,是你說的,我們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朋友。我乖乖的聽了你的話,認認真真的和你做朋友,難道這也有錯嗎?”
尉勉根本沒有想到徹夜居然能把他們之間所有的事情全用一句“朋友”就完全撇清。如果說尉勉剛才除了衝動之外還存在著理智的話,那麼現在,他那僅存的一點理智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失去了理智的尉勉是可怕的,這一點,徹夜清楚,尉勉自己也清楚。
所以徹夜曾經說過尉勉幼稚,說他說話做事總是容易衝動。雖然這幾個月以來尉勉已經改變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但他這所謂的“成熟”也僅僅局限於在遇到讓他失去理智的事情時,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傷害徹夜。
隻不過,他那不停使喚的頭腦和衝動的言辭確實一點都沒有長進。
“你的意思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在你眼中扮演的隻是個朋友的角色是嗎?”
“是。”徹夜再次肯定。
“摟摟抱抱也是交朋友的一部分?”此時,尉勉的語氣裏明顯有些些戲謔和輕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