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徹夜離得老遠。
“說吧,找我什麼事?”
徹夜見齊遠一副開門見山的樣子,她也懶得裝得扭扭捏捏,既然好不容易見了一麵,幹脆就把話說清楚。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了你?”徹夜問。
“沒有。”齊遠想也沒想就回答。
“你連辭掉班導這種事都不跟我說,怎麼可能沒有?”
“這是學校領導的安排,不是我辭的。”
不是齊遠辭的?
徹夜有些納悶,原本她還想過齊遠會不會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辭掉了班導的職務,現在看來,幸虧她沒有這麼問,不然又要尷尬了。
“就算不是你辭的,那你好歹也告訴我一聲啊。”徹夜的語氣依舊不悅。
齊遠深歎一口氣,“我最近事情很多,顧不上。況且,我不光沒有告訴你,就連班上的同學我也沒有時間去通知,都是徐老師代勞的。”
聽到齊遠這麼說,徹夜徹底沒有了想要再繼續問下去的興趣了。
的確,齊遠最近真的很忙,他沒有時間去通知班上的同學這個徹夜完全能理解,但是她徹夜除開學生的身份,好歹也算是齊遠的朋友吧。
他擠不出時間給學生,難道也擠不出一點時間給朋友嗎?打個電話發條短信,又能占用得了他多少時間呢?
徹夜倒不是希望能從齊遠身上得到多少“特殊待遇”,她隻是單純覺得,如果她徹夜在齊遠的眼中根本就和班上的學生沒有任何區別,那就請他不要再用什麼“如果我說我愛了你十九年你信嗎”之類的話來糊弄她!
這些示好的話或者說齊遠這個人,徹夜接受不接受是一回事,但齊遠好歹也應該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吧?現在這樣就連見麵說句話都困難得很,算是怎麼回事?
最讓徹夜生氣的是,這幾個月來,齊遠明明一直都在“誘導”她記起小時候的事,她倒是好不容易想了起來,人家齊遠那天在她家的時候,居然聽都懶得聽……
這樣隨隨便便把人耍得團團轉,他很開心是吧?
徹夜越想越覺得沒意思,一刻也不想多待,孑然起身,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住腳步,沒有轉身,背對著齊遠,說。
“本來我是想把香薰瓶還給你的,但是不小心被我打碎了,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重新買一個賠給你。還有今天……就當我沒有來過吧……”
賠?一個小小的瓶子打碎了就打碎了,哪裏用得著賠?
聽徹夜這麼說,齊遠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對徹夜造成的影響,這下他哪裏還坐得住?立馬起身衝出辦公室,將還沒有走遠的徹夜一把抓住。
“等等——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突然被齊遠這樣狠狠抓住,徹夜就算再怎麼想走也走不了,隻得轉過頭很不耐煩的瞪著他。
看著徹夜向他投來這樣的眼神,齊遠心裏也特別不好受。
他原本以為,他一個已經快四十歲的男人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也算是真正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處理好對徹夜的感情。
可是光相信有什麼用?當徹夜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時,一切還不是又變成了一團糟。
那天去徹夜家之前,齊遠真的很興奮,一想到徹夜可能已經想起了小時候那些事,他心裏就抑製不住的開心,直到他一進門就看到那個像男主人一樣存在的尉勉……
如果這樣他都還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那他齊遠真就是白活了這將近四十年!
從那天離開徹夜家以後,這些天徹夜所感覺到的疏遠和冷淡,都是齊遠的故意為之。既然徹夜眼中永遠都隻有尉勉一個人,那他就像最開始毫無征兆出現那樣,再毫無征兆的離開徹夜的視線,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
可是一看到徹夜那冰冷離開的背影,齊遠的心還是會慌,終究還是沒能繃住。
“進去,我還有話要說。”
徹夜本來以為自己會劈頭蓋臉的把齊遠臭罵一通,然後再甩給他一個酷炫的背影,帥氣離開。可是並沒有,她一句話都沒說,反倒乖乖被齊遠拉進了辦公室。
“其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齊遠將徹夜放到沙發上坐好,接著他也挨著徹夜旁邊坐了下來,說,“你現在肯定覺得我在耍你是吧?”
徹夜沒有想到齊遠居然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有些意外,但她並沒有搭話,隻是低著頭盯著地板,儼然還在鬧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