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把手拿開,本來很快就貼好了,你擋在哪兒幹嘛?再磨蹭下去非得感冒不可。”
聽尉勉這麼一說,徹夜瞬間慫了,不聲不響的就把手拿了下去。尤其是尉勉說害怕她感冒那句,真的讓徹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就是貼個暖寶寶嘛,人家尉勉全新全新都是想著能讓她舒服一點,還怕他手腳不麻利把她弄感冒了,而她呢,卻一個勁兒在這裏扭扭捏捏的,真是夠好意思的啊。
別的不說,試想想,像尉勉這樣的人,什麼手像現在這樣蹲在沙發前麵,幫別人貼過暖寶寶啊?別說讓他蹲下了,恐怕在其他人麵前,尉勉連挺直了腰板平視別人,他都做不到。
因為像尉勉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沒有人教過他用下巴以上的地方看人,從來都隻會享受著別人的仰望。
除了現在蹲下來幫她貼暖寶寶之外,徹夜簡直不知道尉勉在給她做飯的時候,她是怎麼能那麼坦然的坐在那兒吃零食的?
想到這裏,徹夜已經感覺到肚子上傳來了一陣暖意。她回神,低著頭看了看,正巧看到尉勉將暖寶寶貼在了她打底褲的腰上,然後還貼心的幫她把打底衫和毛衣一件一件的放下來,最後再幫她拉上外套拉鏈,將她的肚子捂得嚴嚴實實的。
最重要的是,尉勉全程都皺著眉,一臉嚴肅的樣子。從他的眼神和表情裏,徹夜看不到一絲絲不純的東西。
看著眼前這一幕,徹夜再次被驚呆了。
她想,或許昨晚尉勉在幫她換睡衣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樣的吧,隻是全心全意的想著把最舒服的東西給她,根本沒有任何的雜念。
這一刻,徹夜真的覺得自己早晨醒來那會兒肯定是錯怪了尉勉。
像尉勉這樣心思縝密的人,肯定在幫她換睡衣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她醒來後看到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如果她稍微小心眼一點,想事情稍微沒有那麼周全的話,說不定尉勉現在已經被當成了個大變態。
可尉勉明明考慮到了這些,卻還是堅持要幫她把身上的髒衣服換掉……
“呼……”
徹夜深呼一口氣,突然感覺尉勉對她的這份感覺怎麼那麼沉啊,沉到就快要讓她無法負荷的程度了。
徹夜倒不是覺得尉勉的好,給了她壓力,而是覺得自己好像根本無法付出相應的東西,這叫她怎麼能心安?
更重要的是,直到現在,她居然都還沒有完全被尉勉對她的好衝昏頭腦,而是依然有著自己的堅持,依然還把自己流掉孩子這件事當成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轉折。
徹夜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對不對,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尉勉公不公平,她隻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把那個孩子當做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現在的徹夜隻希望,如果今後她和尉勉重新在一起了之後,尉勉能接受,能理解她的這份任性和堅持。
到時候尉勉要說她自私也好,狠心也罷,她都不介意。因為,這可能真的會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因為“愛”而堅持了。
“好了。”
尉勉的聲音讓徹夜回過神來。
“嗯,我起來吸收吃飯。”
“現在還疼嗎?”
徹夜愣了一下,好像真感覺自己的肚子又開始疼了起來。難道是因為剛才想了一堆不該想的東西,影響了心情?
她也不說話,隻是下意識捂著肚子,輕輕點頭。
“那就待著,別下來了。”
尉勉說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徹夜看到他先是朝臥室走去,把他之前拚好的那個小桌子拿了出來,然後又走向廚房。
一兩分鍾後,徹夜居然看到尉勉將原本擺在餐桌上的飯菜全都放在了那個小桌子上,還把小桌子搬了過來,直接杵在沙發上。
“就在這兒吃。”
“我……”徹夜像是被驚詫到了一樣,木愣愣的說,“我還沒洗手呢。”
“別下來,等著。”
尉勉話畢,再次消失在了徹夜麵前,然後一兩分鍾後又再次出現。這次他出現的時候,手裏還多了一張毛巾。
“手拿過來。”
徹夜聞聲,乖乖的將手遞到尉勉手中。可就在徹夜的手觸碰到毛巾的那一瞬間,徹夜差點感覺自己的心都不跳了一樣,全身僵硬,手腳都不聽使喚了一樣。
說實話,徹夜根本就不知道尉勉剛才是幹嘛去了,但是當她看到他回來的時候受傷害拿了張毛巾,徹夜想當然的就以為尉勉隻是拿張毛巾過來給她擦手而已。
可她怎麼能想到,尉勉拿來的那張毛巾居然是熱的,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