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你非得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
徹夜這冷冰冰撇清關係的態度讓齊遠瞬間火大。從剛才見到徹夜到現在,齊遠和徹夜總共也沒有說上幾句話,但徹夜卻像是每個標點都想要給齊遠砸臉上似的。
“齊遠老師,我和您不熟,僅僅隻是師生關係,我沒有覺得我這樣對您說話有什麼不妥的啊。”
“行”,為了能盡快給徹夜解釋清楚,齊遠隻好妥協,“你愛用什麼語氣就什麼語氣吧,我隻是想跟你解釋一下你昨天聽到的那些。”
“你沒有什麼需要跟我解釋的,你和尉勉是什麼關係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因為我一點都不感興趣。”
齊遠無奈的歎了口氣,直說,“我和尉勉以及尉勉以及尉勉的哥哥是最好的兄弟,自從尉勉的哥哥意外去世之後,我對他來說就像是親哥哥一樣的存在。算起來,我們應該認識有十九年了吧。”
“你們認識了十九年!”徹夜有些驚訝,說實話,她心裏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好奇,“既然你們認識了十九年,那你還來招惹我!有你這樣做兄弟的嗎!”
尉勉扶額,“如果我說……”齊遠稍稍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如果我說,我愛你也愛了整整十九年,你信嗎?”
齊遠突然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而這句話也像是包含著巨大的殺傷力一樣,將徹夜震懾得愣在原地,特別驚訝的看著齊遠。
盡管徹夜完全不能確定齊遠這句話的真實性,但卻是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手足無措。
徹夜她剛才不是有那麼多放狠的話能信手拈來的說給齊遠聽麼?怎麼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徹夜我問你,你信嗎?”看著徹夜那一臉像是受到什麼巨大驚嚇的表情,齊遠的情緒也不太受控製,猛然伸手就抓住了徹夜的手腕。
“瘋子!”徹夜著實是被嚇到了,也是猛然一揮手,便胡亂的將自己的手腕從齊遠的手中抽了出來,“齊遠你就是個瘋子!”
丟下這麼一句話,徹夜倉皇的從齊遠的辦公室裏“逃”了出來,一直跑了很遠之後,她都還心有餘悸的喘著粗氣。
而此時,被留在辦公室裏的齊遠,卻是飽受著巨大的痛苦。這種痛苦,甚至和齊遠剛知道徹夜和尉勉結婚又離婚時,沒有多大的區別。
低著頭看著眼前那因為徹夜離開得太匆忙,而被撥弄得四仰八翻的椅子,齊遠這才算是突然醒悟過來。
其實,這一切都不是徹夜的錯,跟她也沒有任何關係,怪隻怪,齊遠太過於心急了。他急得巴不得徹夜立馬就想起他們在十九年前第一次相識時候的場景。
但是這對徹夜來說,談何容易啊。
十九年前的徹夜,不過是個才六歲的小女孩兒,說不定和很多同齡人一樣,那個時候的徹夜根本就還沒有到記事的年齡。在她的記憶裏,說不定根本就沒有儲存過當年的那個場景,那麼他又怎麼能要求徹夜一定要想起,而且還這麼心急呢?
這世界上深愛著對方很多年,但對方壓根就不知道的情況多了去了,齊遠憑什麼認為徹夜就一定會和他在一起?
慢慢的,齊遠發現了自己心裏的貪婪,最開始回國的時候,他不知是想要保護徹夜,不讓尉勉這樣的人傷害她嗎?但是這種純粹的感情慢慢已經變質,變成了想要占有。
不歡而散後,齊遠和徹夜都照常去上課,但是從走進教室那刻起,徹夜就沒有正眼的看過齊遠一眼。
中途齊遠提出了一個問題想請同學起來回答,但卻一個主動舉手的學生都沒有,於是齊遠就用隨機係統來抽簽。就有那麼巧,隨機抽到的那個人恰好就是徹夜。
齊遠提出的問題並不困難,但是讓他和所有同學都沒有想到的是,徹夜從座位上站起來之後卻隻是冷冰冰的說了句,“對不起,我不知道”,然後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惹得同學們暗自小聲議論了起來,而同時,齊遠也陷入了他教書以來的第一次尷尬中,後來他還是又重新請了個人起來回答,才化解了這份尷尬。
一周後,徹夜的書正式出版。徹夜因為這部作品而獲得易青大學點招名額這件事的確為她這本書起到了很大的宣傳作用。
畢竟,無論賣什麼,隻要是商品,就需要一定的宣傳。
為此,徹夜的書賣得異常火爆,剛一出版就麵臨脫銷,出版社隻好沒日沒夜的緊急加印。
同時,徹夜這部作品賣得那麼好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雖然她寫的是關於別人故事的小說,但是自從她經曆了和尉勉的婚姻後,讀者總是能從她的文字裏或多或少找到一些她自己的影子。
所以就算隻是出於八卦的心態,很多人也願意買一本來看看。
作品爆紅了之後,徹夜受到各地書店的邀請,要到四處去辦簽售活動,學校裏的課程自然就被耽擱了下來。
尤其再加上齊遠對她的態度,徹夜真是打心眼裏覺得自己這個點招名額來得並不光彩,於是她便在去外地簽售之前,偷偷將她早就寫好的退學申請書放在了齊遠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