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的臉怎麼紅成這樣啊!”
宿舍阿姨幹嘛上前去查看,剛一用碰到徹夜的臉蛋,便被她那滾燙的體溫給嚇了一跳。
“這姑娘怎麼燒得這麼厲害啊!”
出於對學生的責任,宿舍阿姨一邊用毛巾給徹夜降溫,一邊撥通了徹夜的班導老師齊遠的電話。
晚上七點,正在學校會議室開會的齊遠一接到宿舍阿姨說徹夜發燒的電話,便在第一時間離開了會議室,衝到了徹夜的宿舍。
從會議室到徹夜宿舍原本正常狀態下二十分鍾的路程,齊遠卻僅僅隻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趕了過來。
送走了宿舍阿姨,此時,徹夜的房間裏除了她,隻剩下了齊遠一人。
大致查看了一下徹夜的狀況,確定她隻是單純的感冒發燒後,齊遠沒有再把徹夜送去醫院,因為齊遠知道徹夜最害怕去的地方就是醫院,而這也正是齊遠接到宿舍阿姨的電話後,沒有讓宿舍阿姨直接把徹夜送去校醫院的原因。
雖然這麼多年來,齊遠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和自己心裏的障礙,他從未出現在徹夜的麵前過,但是他對徹夜的了解,卻一點也不會比尉勉的少。
甚至,齊遠還知道太多太多尉勉壓根就不知道的事情。
幫徹夜敷好了冰袋後,齊遠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徹夜的身旁,靜靜的看著徹夜,這樣的畫麵在齊遠的記憶裏,好像已經出現第二次了吧。
但是現在想想第一次的時候,竟然已經過去了十九年……
也許從前的齊遠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從十九歲那年開始,一直到現在,同樣也花了整整十九年的時間,隻為守護一個比自己小了十三歲的女孩兒。
沒錯,就算徹夜已經結過婚還離過婚,但是在尉勉的眼裏,他依然隻是一個小女孩兒,一個像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的小女孩兒。
看看徹夜那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後,卻以後稚氣未脫的容顏,齊遠不僅感歎,現在躺在他麵前這個女人,不就還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兒嗎?
而他齊遠,除了用自己的一輩子來愛,來保護這個小女孩兒,真的應該期待這個小女孩兒對他產生和愛情有關的感情嗎?
雖然在開學第一天的時候,齊遠直接告訴了徹夜說,他要追她,他也對尉勉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但是齊遠心裏真正是怎樣想的,恐怕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了。
說實在的,齊遠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對徹夜產生“占有”的感情,他甚至不忍心看到徹夜和他在一起的模樣,而這也正是他這一周以來下意識和徹夜保持距離的原因。
一方麵,齊遠不可能再允許像尉勉那樣的人傷害到徹夜,另一方麵,正是因為自己對徹夜的愛太過深切,所以他不希望委屈到徹夜。
或許這十三歲的年齡差在現在這個社會看來真的不算什麼,齊遠也試圖這樣說服自己,但是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能跨過自己心裏的障礙,因為他始終覺得自己這麼大年齡了,根本就配不上徹夜。
如果說,“愛”這個字在齊遠的眼中就代表著占有的話,齊遠想,他應該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徹夜長大,卻讓自己單身了三十八年吧。
就這麼坐在徹夜的身邊,齊遠一夜未免,他一邊照顧著徹夜,一邊想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卻什麼也沒有想明白,直到天已經蒙蒙亮的時候,他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徹夜感覺自己的喉嚨像火燒一樣的難受,而她也正是因為想喝水才被渴醒的。
就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突然出現在徹夜眼前的那個人,讓徹夜壓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他是誰,立馬就嚇得徹夜整個人完全醒了過來,直接撐坐了起來。
定眼一看,徹夜這才認出這個人是齊遠。
一般來說,當一個女人一覺醒來發現有個男人在自己房間裏時肯定會被嚇個半死,但是當徹夜確定了眼前這個人是齊遠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徹夜的心理劃過了一絲莫名的淡定。
徹夜並沒有預料中的大吼大叫,而是一抬眼就發現了剛才從自己額頭上掉下來的冰袋,和齊遠那雙握著她手掌的雙手。
不等徹夜回神,下一秒齊遠便在她身旁醒了過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唔——你醒了啊?”一邊說著,齊遠還一邊毫無顧忌的將手覆在了徹夜的額頭上,嘀咕出聲,“總算是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