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電話裏傳來那陣掛線後的忙音後,徹夜卻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一樣的,愣在原處,一雙大大的眼睛也像是失去了光澤一樣,黯淡無光。
雖然電話裏傳來的隻剩下忙音,但尉勉在掛線前說的那句話卻一直在徹夜的耳邊回蕩著。
尉勉說,他今天說的話,讓她一句也不用當真。所以說尉勉剛才說的所有話都隻是說說而已,都是沒有走心的,是嗎?
虧得尉勉剛才問徹夜為什麼隻告訴他一個人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徹夜的心裏還劃過了一絲絲心動的感覺。
雖然這種心動的感覺讓徹夜很苦惱,她也不願意承認,但是當聽到尉勉說讓她不用當真,這隻是他的一句玩笑話的時候,如果徹夜心裏再沒有一點沮喪的心情,那她可就真的已經六根清淨到可以去廟裏修行的地步了。
除了這個,尉勉最後那一句“當然,你也不是一定要打給我”,讓徹夜心裏更難受,她甚至分不清這是尉勉因為賭氣而說的話,還是因為他對剛才說要做朋友那句話已經後悔了,今後也不想再站在朋友的角度,聽她說這些有的沒的。
但是徹夜真的很後悔自己沒能把最後那一句話說全,她隻是想說,雖然做朋友現在對她來說還很困難,但她也會嚐試著接受這樣一種關係。
隻不過,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尉勉誤會了。
徹夜之前發誓,永遠也不會回頭再和尉勉在一起,但是就像她買的那隻手表一樣,尉勉對於她來說,這輩子都會是那個最特別的存在。就算兩個人以朋友的身份存在,會讓彼此心裏都很難受,但這總比一輩子都當陌生人,總比一輩子見了麵都要躲著對方的好吧?
奈何,自己那一句沒有解釋完的話,卻換來了尉勉那一句算是撇清關係的“你也不是一定要打給我”。
可徹夜哪裏知道,尉勉之所以會這麼說,隻是隨口一說,隻是不想給徹夜太大的心裏壓力。
天知道,如果能接到徹夜的電話,就算徹夜說的都是些無聊透頂的話,尉勉也會特別樂意的。
掛掉了徹夜的電話,尉勉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沒想到,他和徹夜的這一通電話一打,就打了半個多小時……
挺好的,雖然兩個人現在的關係特別奇怪,但是這電話一打,兩人不還是有那麼多話能說嗎?真的挺好的……
半個多小時的電話一打完,尉勉手臂上的血跡基本上都已經凝固了,但他還得去浴室把這些血跡重新清理一下,還得反著手再為自己包紮好。
一邊清洗著自己手上的血跡,尉勉一邊在想,如果徹夜現在還在他身邊,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她會不會很擔心他?會不會嘴上雖然罵著他不知道好好自己的傷,卻還擔心的來親自為他包紮傷口?
想到這裏,尉勉不禁失笑出聲,可是當整個浴室都充斥著他的笑聲時,他才突然被自己孤身一人的孤獨所驚醒。
自己會不會笑得太大聲了,要是被自己的孤獨聽見,它會不會嘲笑他?
因為尉勉那最後的一句話,徹夜失眠了整整一夜。等到天亮時終於有了點睡意,但卻被出版社領導的電話給吵醒,說是讓她收拾好了就去一趟。
簡簡單單的收拾好自己,徹夜帶著尉勉送給她的那台電腦去了出版社。其實自從她開始寫東西,這台電腦一直就陪著她,而她每次去出版社開會的時候,明明可以隻帶一個優盤,但她卻每次都帶上了電腦。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徹夜隻覺得,隻有當那台電腦在身邊的時候,她才會感覺特別踏實,在麵對領導的時候,才會更自信一點。
徹夜到領導辦公室剛一坐下,領導便開門見山的開口。雖然每隔一段時間領導就會讓她來出版社開一次會,但徹夜總覺得領導這一次不像僅僅隻是為了討論她的作品……
“徹夜啊,之前跟你簽約的那本書,不管是前期還是後期的工作都特別順利,現在已經到最後的審稿階段了,如果照這樣發展的話,下個月應該就能順利出版了。”
“謝謝領導。”徹夜謙虛而恭敬。
“徹夜你不用謝我,你的作品之所以會這麼順利,全都是因為你自己的才氣和在寫作方麵的靈氣。如果你自己寫得不好的話,我們肯定也不會砸錢給你出版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