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徹夜肯定不知道,自己這點小心思一眼就被沐彥和卿顏給看穿了。她隻是想著,尉勉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已經真正放下她了吧。
人這種動物,很多時候其實真的挺犯賤的,就像徹夜,明明是她先徹底放棄了尉勉,並且還編造自己去做人流這種謊話,目的就是為了能和尉勉撇清關係。
可是真正在分開之後,在徹夜的心裏,除了有一直都對尉勉沒有停止過的思念,她還希望,其實尉勉也是像她這樣,一直都沒有忘掉她,也一直都在想念她的。
雖然這段時間,徹夜和尉勉就像斷了聯係一樣,但是徹夜總是能從網上報紙上雜誌上看到關於尉勉近況的新聞。正因為如此,徹夜也試想,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尉勉是不是也是在用他的方式在悄悄關注著她的一切呢?
如果尉勉真的一直都在關注著她,那麼尉勉就不可能不知道,她會去瑞士待一段時間,尉勉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會搭乘今天的飛機離開。
在沐彥和卿顏的催促下,徹夜找盡了各種理由來為自己爭取哪怕一丁點的時間,隻是為了一直磨蹭到登機的“最後通牒”時間才離開,為的就是能多給尉勉一點時間,多等他一會兒。
一直到登機前一秒,在徹夜的心裏,她都還一直相信著尉勉一定會出現。可是當她的腳踏進去的後一秒,所有的希望全都落空。
隻不過在那一刻,徹夜突然有一種全身上下都輕鬆了許多的感覺。
看樣子,一切都隻是她自己的想象而已,尉勉壓根就沒有再對關於她的事情有一丁點的關心,更沒有對她思念成災,更不可能因為她的離開而有一點點的舍不得。
想必,尉勉是已經徹底的放下了吧,而原本這也是徹夜最希望看到的,不是嗎?早在她決定要偽裝自己是主動做人流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會預料到這一點,不是嗎?
既然當初做決定要離開尉勉的時候,自己的心裏對尉勉有那麼多不可能的否決,那麼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會再被這該死的思念左右呢?
如果此時此刻尉勉真的出現了,那麼她又一定會放下所有心結和尉勉重歸於好嗎?
徹夜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心裏的那個答案——應該……不會吧。既然是這樣,所有的期待又值得了多少錢呢?
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徹夜撐坐的飛機總算是降落在了瑞士的機場。
撇開對自己母親死因的疑問,徹夜在出發前暫且把這順帶當成了一次旅行。隻不過在下飛機的那一刻,徹夜對自己這次旅行的第一感覺就是——累。
第一次坐飛機就坐了那麼長的時間,徹夜真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不過比起快要散架的骨頭,此時徹夜更關心的還是自己此次瑞士之行可千萬不能在沐彥的“監視”下進行,不然的話,她哪裏還能順利的去查到關於徹筠怡的線索?
剛一走出通道,徹夜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舉著自己名字的牌子,穿著淺黃色短袖的男人。沒錯,這個人就是沐彥在瑞士讀博士的朋友。
上飛機的時候,徹夜穿了一件奶白色的裙子,沐彥特地和徹夜說好了,等到在瑞士下了飛機之後,她這條奶白色的裙子,和他朋友那件淺黃色的短袖就是兩人的“接頭暗號”。
為了能躲過那個人,徹夜下飛機之前特意在裙子外麵套了一條黑色的長大衣,再配上一個足以遮住徹夜大半張臉的墨鏡,她輕而易舉就逃過了那個博士男的視線。
之前那個神秘人說好了會來接她,可是徹夜一直走到了機場大門口都沒有任何人來和她搭過訕。
就在徹夜正準備給神秘人打電話的時候,一輛頂級豪車突然停在了她麵前。
徹夜拿下電話,下意識往豪車裏望了望,看著車上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怔怔的問,“你就是給我發短信的人?”
“我老板很忙,沒有時間來接你。”西裝男麵無表情的回答。
“你老板?”徹夜暗自嘀咕了兩聲,頓悟,“你老板就是我媽媽的朋友?”
可誰知徹夜這一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問題,換來的卻是車裏男人冰冷直接的兩個字——“上車。”
“你——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那——再見!”說話間,西裝男人已經準備發動汽車。
“等等!上車就上車!我就不信開得起這麼貴豪車的人會費那麼大周章對我這種小人物不利!”
徹夜一邊嘀咕著一邊帶著自己的行李上了車,而車裏那個西裝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尉勉眾多的手下中,除了他的助理以外最讓他相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