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可以陪我一直說話到天亮嗎?”徹夜抬頭試探性的問著站在自己眼前的沐彥。
此時的沐彥背光而站,看進徹夜眼中的,隻剩下一個漆黑的輪廓,但卻讓徹夜感覺特別的高大,也特別的安心。
“徹夜你聽我說,我真的很願意一直陪你說話到天亮,但是你現在真的已經很累了,就算我願意陪著你,你的身體也撐不住的。
所以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在這裏陪著你,我會一晚上都開著燈,不會讓你待在黑暗中,而你現在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安安心心的睡覺,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害怕,就算你半夜被噩夢驚醒,當你睜開眼的那一刹那,我也會出現在你的視線中的”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了,趕緊睡吧。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呢,我就把那個沙發搬過來和你挨著”,說話間,沐彥指了指距離徹夜大概有兩三米遠的一個小沙發,說,“今天晚上我就睡在那個沙發上,這樣你無論什麼時候醒來都能看見我了,行嗎?”
得到了徹夜的應允,沐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啥飯搬到了徹夜的床邊,看著沐彥安頓了下來,徹夜這才總算是安安心心的閉上了眼睛睡覺。
沐彥本來就因為擔心徹夜而睡不著,現在被徹夜這麼一折騰,他哪裏還有睡意?
看著徹夜剛剛睡下去便傳來了一陣陣均勻的呼吸聲,沐彥知道,徹夜是真的累壞了。
而這也是沐彥第一次特別堅定的慶幸自己和徹夜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姐弟,不然的話他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竟然和徹夜如此的親近。
但此時他腦海中的這個親近並不是指距離或者是行為上的親近,而是完全很單純的那種心和心的親近。
說實話,沐彥還是第一次看到徹夜如此粘人的一麵,拋開她內心的恐懼和害怕不說,被徹夜如此需要,這還是沐彥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感受。
從徹夜搬進他家裏的這一個星期時間裏,沐彥感覺,自己對徹夜的愛並沒有一絲絲的減少,完全就是以有增無減的趨勢在遞增。
但他在越來越愛徹夜的基礎上,也開始慢慢學會把自己對徹夜的這種愛轉變成親人之間的那種感情。
因為沐彥心裏特別的清楚,徹夜從來都不需要一個深愛著她的沐彥,但卻非常非常需要現在這個作為她唯一親人的沐彥。
當然,沐彥也很慶幸,自己也很願意去接受這樣的改變。雖然他現在依然不敢打著包票說自己對徹夜的感情已經完全純潔到沒有一絲絲的雜念,但在麵對徹夜的時候,他越發願意擔當起徹夜親人的這個角色。
甚至沒有一丁點的排斥。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徹夜那依然虛弱的臉龐上,沐彥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他自然是徹夜未眠。
徹夜反倒在昨晚睡著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似乎是一夜安睡的樣子,沒有做任何有關於之前的那個噩夢。
實在是因為元氣大傷,等到徹夜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中午十二點。
當正如沐彥向她承諾的那樣,就算她醒得再晚,但她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果然是沐彥。
徹夜未眠的疲憊寫滿在沐彥的臉上,可徹夜還沒有來得及關心他,沐彥卻已經開了口。
“你總算是醒了?睡得還好嗎?看吧,我就說有我陪著你,你一定不會做噩夢的。”
“哪有,我昨天晚上明明就做了噩夢,隻是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
順著沐彥的話往下說,徹夜一不小心就撒了個小謊,她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要知道沐彥那滿臉的倦容是不是因為徹夜未眠而造成的。
“怎麼可能,我昨晚可是一晚都沒睡!”
“你果然一夜都沒睡……”徹夜的表情變得突然變得有些嚴肅。
“我……最近本來就挺容易失眠的,你別多想,和你沒有關係……”沐彥極力撇清。
“沐彥,不要在為我擔心了,我能照顧好自己的……你自己明明就是個醫生,還把自己弄得那麼疲憊,我是你姐姐,我看著也會心疼的你明白嗎?”
“我真的隻是單純的失眠……”
“沐彥你就算不為你自己的身體著想你也要為你的職業著想吧,你是個醫生,你一個要拿手術刀為別人的生命負責任的人……你不是總是希望我好好的嗎,可是你說,你把你自己弄成這樣我怎麼能讓自己好好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