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尉勉終於知道了徹夜真的還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單純善良的徹夜,一切都是他的誤會,一切都是他該死。
不過,在知道徹夜並不是他這些天以為的狠毒女人之後,尉勉原本以為他會因為徹夜依然美好而開心,但他現在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反而,他還特別痛苦。
他現在隻要一想到徹夜,他就會特別的無地自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徹夜。
一想到他之前誤會徹夜誤會得那麼嚴重,甚至還讓徹夜死了心要和他離婚,徹夜這得是在多麼絕望,對他對麼失望的情況下才能做出這種決定啊!
而現在,就連沐彥自己對他的行徑都沒法原諒,他又有什麼理由和臉麵去征求徹夜的原諒呢?
因為之前看到初夏被傷得那麼厲害,尉勉一急之下,也說了特別多傷害徹夜的狠話,他真的懊悔得簡直想殺了自己!
一想到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和自己的態度已經被徹夜完全給誤解了,他心裏的滋味就別提有多難受了。因為他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啊!
同時,尉勉也想到,因為初夏的這個把戲,徹夜受到的冤枉和誤解可就比他所經曆的要深刻太多了。
自己現在收了這樣的委屈,心裏都這麼難受,更何況徹夜還受了比他多那麼多的委屈,不知道那得多難受啊。
尉勉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城市的街道中穿梭著。
他試圖努力想要在這座城市裏尋找一些有關於徹夜和他的記憶的地方,但卻發現那樣的地方簡直是少之又少。
這時尉勉才意識到,和徹夜在一起那麼久,好像他們一同去過的地方,用一隻手就能數完,唯一讓他記憶猶新的,便是之前徹夜帶他去吃春卷的地方。
想到這裏,尉勉突然調轉車頭,將車子開往那個賣春卷的婆婆所住的那個小平房的巷子裏。
到達目的地,眼前的景象完全讓尉勉給驚呆了!
這個地方,他和徹夜不久之前都還來過,當時雖然婆婆說了要拆遷,但至少還有幾戶人住在家裏,房屋什麼的全都是完好的。
可現在呢!這裏竟然已經全部被夷為了平地!
在那一刻,毫不誇張的說,尉勉甚至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
說實話,尉勉是在害怕,想著他和徹夜之間現在的關係,他真的很怕當他回過頭去想要重新再把徹夜追回來的時候,徹夜對他來說,就像是他現在眼前的這塊平地一樣,再也回不到從前去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尉勉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後半輩子要用什麼樣的動力才能生活下去。
站在這片已經被拆成廢墟的土地上,尉勉就連那個賣春卷的婆婆家房子的影子都搜尋不到,他也隻能朝著記憶中的方向,回憶著上一次徹夜帶他來這裏時的情境。
而沐彥在臨走之前跟他說的那句話不停的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擾亂他的心智。
“在這種時候你居然還問我這種問題,怪不得昨晚我問徹夜如果你知道真相後想要再把她重新追回來,她會不會同意的時候,她想都沒有想就跟我說了不會。”
沐彥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這麼說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尉勉麵向著春卷婆婆家原來的方向,一個字一個字的分析這句話。
徹夜說,如果他要重新追回她的話,她毫不猶豫會拒絕他。原因是什麼呢?原因是沐彥那句“在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會問這種問題”嗎?
他這句話說得有什麼不妥?為什麼就不該說?
他記得沐彥在說這句話之前,他問了沐彥好幾個問題,他問沐彥,他是不是冤枉了徹夜,還問了徹夜推他那一下是不是並不是故意的。
尉勉在曆經了他感覺像是已經長發了幾個世紀的思考後,突然頓悟。
原來最大的問題出在這裏。
是啊,尉勉真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驢踢了一樣,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會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他個徹夜在一起相處了整整三個月,徹夜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他心裏還不清楚嗎?就算他當時完全被初夏蒙蔽了雙眼,但這能當作借口嗎?
如果他也不仔細想想,徹夜如果真是那麼狠毒的女人,那他又怎麼可能會愛她愛得那麼深?
現在的出現是個什麼樣的人,就算他看不清,尉勉覺得還情有可原。畢竟,他並沒有隨時隨地和初夏在一起,也甚至根本沒有想過要去了解現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