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還沒有從剛才尉勉的勁頭裏緩過來,以至於剛才的沐彥在徹夜眼中很自然的就被定性為一個除了尉勉之外的“另一個男人”,而不是家人,所以她才會出於男女的角度做出那個排斥的舉動。
不過,徹夜覺得沐彥有句話倒是說得挺正確的,她不僅應該記住沐彥身上的味道,還應該記住從現在起,沐彥就是她的依靠。
想想看,沐彥心裏應該也不好受,還非得逗她開心,徹夜怎麼還忍心讓沐彥因為她而難過?
徹夜索性放下剛才所發生的那一切,什麼都不想,腦袋一偏,直接靠在了沐彥的肩膀上。沐彥也是很自然的一伸手,就將徹夜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兩個人就這麼依偎著,不顧形象的背靠著牆壁,坐在了走廊拐角處。
“沐彥”,徹夜開口,“你比我小兩歲是不是?”
“怎麼?當了你親弟弟,你就連我多大年齡都搞不清楚了嗎?”沐彥笑笑。
“哪有,我這不就是想確定一下嘛。”
“嗯,我的生日在夏天,你的生日在秋天,算下來,你隻比我大一歲零幾個月,還不到兩歲呢。”
“嗯”,徹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說,“沐彥,我記得你是不是說過,在你眼裏,其實你更像是我哥哥,我更像是你妹妹?
比起多了個弟弟,其實我還挺想要一個哥哥的。”徹夜
“事實不就是這樣的嗎?你看看從小到大,不都是我在保護你嗎?”說到這裏,沐彥暗了暗眸子,說,“唯一讓我覺得對不起你的就是,在尉勉威脅你要讓你和他結婚的時候,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委屈。”
“我和尉勉結婚這件事哪裏能怪你啊,你也說了,我是被尉勉威脅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如果我真的保護好你了的話,你又怎麼可能會受到尉勉的威脅?如果我真的保護好你了,你也不會到現在才告訴我尉勉威脅你的真正原因,不是嗎?”
“不過,人總是要在吃虧了之後才會懂得成長的嘛。你想,我既然已經在尉勉身上跌到過了一次,以後等我再遇到感情的時候,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摔得那麼慘吧。況且,我也不可能被你保護一輩子啊。”
“怎麼不可能了?!
以前我對你來說,隻是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弟弟,甚至連個朋友都算不上。可現在我可是你‘哥哥’!誰家的‘哥哥’不都是要把‘妹妹’捧在手心裏疼一輩子的嗎?!”
“你確定你要當我‘哥哥’?”徹夜反問。
“不能更確定!”沐彥爽快回答。
“那好!”徹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兩眼冒光,說,“既然你是‘哥哥’的話,我還從來沒有享受過妹妹的待遇呢。”
“那你說,你想享受什麼待遇?”
“我想跟你回家,但是我好像走不動了,你看著辦吧。”
徹夜話畢,沐彥二話沒說便背對著徹夜蹲了下來,並側著身子指了指自己的後背,說,“上來吧,‘哥哥’背你。”
徹夜乖乖的爬上沐彥的後背,就這麼任由他背著她。
其實徹夜倒不是因為耍什麼小姐脾氣才讓沐彥被她的,而是因為在經曆了剛才那麼大一件事的衝擊後,就連坐在地上她都感覺雙腳發軟,站起來站不站得穩都成問題,就更別提要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出去了。
與其讓沐彥看到她走著走著因為雙腳無力而倒在地上,倒不如直接告訴沐彥她走不動,讓沐彥背著她。
在家人麵前,她不怕把自己脆弱的一麵展現出來,就怕自己因為逞強,而讓家人為她擔心。
為了蹲守剛才的約定,雖然徹夜很不情願,但她還是乖乖的跟著沐彥去檢查她身上的傷。
從拐角處把她背起來的那刻起,徹夜再也沒有提任何有關於尉勉的話題,沐彥也很識趣什麼都沒問,兩個人就像約定好了一樣,對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同時失憶,誰都不想再記起來。
沐彥把徹夜帶到自己的辦公室,本來想先幫她把腳上和手臂上的傷先處理一下,但又怕徹夜一直穿著那件濕噠噠的睡裙會感冒,於是便給徹夜拿了一套病號服,把她帶到醫生值班室,讓她先簡單的進去衝個澡,最起碼先把身上的雨水衝幹淨再說。
盡管徹夜千萬個不願意,但她哪裏擰得過沐彥,加之沐彥又用如果她不把身上的試衣服換下來就必須要去做一個全身檢查這樣的由頭來威脅她,她還能不乖乖去把身上弄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