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徹夜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僅讓初夏失去了肚子裏的寶寶,還害她永遠失去了做媽媽的權利後,居然還能那麼理直氣壯的說出那麼大言不慚的話。
這樣的一個女人,得是多麼的狠毒啊!
徹夜慶幸,幸虧徹夜沒有懷孕,不然的話,像她這麼惡毒的女人,生出來教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裏去?
徹夜愣住,不停的在腦海裏回蕩著尉勉剛才說的那句話,每回蕩一次,徹夜都感覺自己的理解出了問題。
徹夜怎麼能受得了,尉勉之所以沒有對她怎麼樣,竟然是因為初夏在生命垂危的時候還幫她求了情?
初夏有沒有幫她求情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不用猜都知道這絕對時候是初夏展現自己“演技”的時候。
最最重要的是,尉勉那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要是沒有因為初夏幫她“求情”,他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或者說,要不是因為初夏的“求情”,她現在已經因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是嗎?
盡管哀默,但心裏依然心存美好,所以徹夜怎麼也不能接受眼前這個唯一“合理”的解釋。
初夏才真的是夠狠,在讓她背了那麼大一個黑鍋之後,居然還要讓她受到,她是因為受到了初夏的“求情”才得意保全的刺激。
不得不佩服初夏還真是厲害,做戲做全套,一樣都不落下啊!
尉勉的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徹夜還能說什麼?
這樣看來,至少有一點她還沒輸——那就是初夏果然被她給猜中,有計劃。
盡管徹夜也不知道贏了這一點,對她的現狀能起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不過徹夜唯一能肯定的一點是,從她來到這裏那一刻到現在,尉勉對她說的那不多的幾句話,卻是更加堅定了她最初來這裏時的目的。
道別。
前一秒,徹夜都還準備伸手去把尉勉捏在她手上的那隻手給拉下來。
下一秒,她便暗著眸子把自己的手給放下來,眼神裏充滿著看透世事的情愫,心意已決,說。
“尉勉,不管怎麼樣,等到初夏醒來之後,請你替我跟她說句對不起。
你之前說過,就算是走,也隻有你趕我走的份兒。”
徹夜的這番話,直接殺尉勉一個措手不及。
“離婚”,尉勉壓根就沒有想到過這個詞。也是直到這個是工作他才意識到,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的潛台詞,竟然都指向了這兩個字。
但當這兩個字從徹夜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尉勉的確還是沉默了。
尉勉不禁開始試想,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是已經嚴重到會讓他們離婚的程度了嗎?!
如果要讓他後半輩子都一直跟徹夜這個“惡毒”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尉勉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像他尉勉這種能“呼風喚雨”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他又怎麼可能在看清了徹夜那麼陰暗的一麵後,還去接受她帶給自己的殘缺的未來呢?
可即便是已經想得這麼透徹,但尉勉依然難掩自己心裏的不舍。為了那種女人,還一直糾纏著心痛不舍,值得嗎?
尉勉突然閃躲了一下視線,漫無目的往四周環顧了一眼,像是在尋求某種釋放,最後重新將視線回到徹夜身上。
在回過神的那一瞬間,尉勉心裏一驚,他真的很意外,此時在他眼前的徹夜,臉上竟然什麼複雜的表情都沒有,唯一隻有一抹他從未見過的淡然。
而徹夜的淡然也讓尉勉原本已經怒火衝天的心,莫名其妙的平靜了下來。
尉勉不禁開始試想,如果她因為今天這件事就對徹夜徹底放手,那等到他的情緒完全平複下來的將來,他會不會因為今天所做的決定而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決定,想要把徹夜重新追回來,會不會已經太晚了?
在這種情況下,尉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因為他僅剩的那點理智還能提醒著他,現在並不是一個他做決定的坐好時機。
“我現在沒有心思跟你談這個……識相的話,就別讓別讓我再看見你……”
尉勉言下之意是想讓徹夜先離開,再大的事情也等到大家都平靜下來能正常思考耳朵時候再說。
不過,尉勉這話還並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空蕩的醫院走廊上便再次響起了剛才那個醫生的聲音。